瞬間大亮的地下通道驚到了前面的幾人,趙家的還好,腳步一頓就接著往前走了,倒是考古隊的小姑娘和西裝小青年沒忍住尖叫了一聲,結果被宋詹瞪了回去。

我樂得催動符懸在他們頭頂上,地道本身就小,宋詹走在他兩個小弟子的前面,連偶爾回頭都有些困難,更不用說出手教訓人了。

陳永泰無奈的白了我一眼,我兩手一攤,淡定的姿態就和上廁所多用了一張紙似的——多大點事兒啊!

走了沒多久,方才還有清新空氣飄進來的地道莫名就有些壓抑。

我讓張續照顧好走在他前面的柏菱,轉頭再去看帶路的趙耿,有些後悔剛才沒提出走在前面了,好歹也得有個能打架的護著不是。

幸好地道內暫時沒有感受到陰邪之氣,不然我想必恨不得在大家身上全部貼滿符篆。

然而十分鐘後,前面就停了下來,趙耿扯著嗓子說到頭了,他們剛才也是因為挖到了這裡就被一道古銅色的大門擋住才無法繼續的。

他話剛說話,當即又被西裝小青年嗆了口。

“哼,早知道還不如跟著我們宋教授的路走了呢,說不定一下去就能到這裡,而不是走了那麼多的冤枉路。”

大概是氧氣稀薄的關系,小青年說完話就扯著領帶,面色微微泛紅,瞳孔收縮明顯。

這是即將缺氧的前兆。

宋詹此時倒是沒有說話,只是申請嚴肅的盯著那扇破舊的大門,良久才冒出一句門上的是一串禁制。

一聽這個我就來勁兒了,但是我現在被一群人堵在最後,想要到前面去湊個熱鬧都不成,連我都開始懷疑是不是當初定的位錯了。

“你們前面的低下頭,讓我看清楚門上的花紋。”

我率先按了按陳永泰肩膀,老頭子很利索的往後退了幾步,淡定的原地坐下,神色坦然,一點兒心理包袱都沒有。

見他如此,其餘人等也照做。

我終於是隔著八個人看到了那扇大門,古銅色的門上還有泥沙的痕跡,陷進那些花紋中,倒是讓我看的更加清楚了。

而那也不是什麼禁制,居然是一個小型的警戒符陣,是張家人的手筆!!!

看清楚之後我猛地回身去看張續,他走在最後,隔著身高不如他的柏菱,自然也看了個全,他沖我嚴肅的點點頭,我知道我倆絕對沒有搞錯,這就是張家的每一次小弟子初學的境界符陣。

不知真木朝和張家人有什麼關系。

我倆並未明說,在確認了之後,我默默的抬手接觸符篆,大門上的花紋忽的一閃,繼而一陣扭曲,最後落到了地上,在我們的面前逐漸化作一杯沙土,融在了地道之內。

趙耿等人均是驚訝不已,然而我卻沒有何他們解釋的耐心,指給他們一人發了一張防禦符篆,就催促趙耿繼續。

我現在是對這裡越來越感興趣了,絲毫不想浪費時間在沒有意義的地方上。

符陣被我去掉之後,大門在趙耿的手掌之下就成了一扇最為普通不過的房門了,他輕輕一推,大門發出一聲陳舊的“吱呀”聲,便在我們眼前緩緩開啟。

順著逐漸展現在我眼前的畫面,我雙眼慢慢睜大,有些難以置信,更多的卻還是驚愕。

入目之處並不像其他的墓穴一般那麼陰暗,而是一排排數量驚人的棺木,抬頭看去更是一眼看不到頂,只有高高掛在正中間的水晶吊燈垂了下來,耀眼的亮黃色暖光讓陰森的地下墓穴多了幾分溫暖。

但是,古代怎麼會有如此現代化的水晶吊燈……

我從陳永泰的臉上也看到了相同的疑問,只是大家的視線此時都集中在一成片的棺木上,還沒有人意識到頭上的吊燈。

宋詹輕哼一聲推開趙正,先一步進入大門,“別看了,這裡不會有陷阱的,若是不想我們進來,一開始就不會設定的那麼簡單。我看這裡的主人是巴不得咱們來,至少也能讓世上的人知曉曾經還有一個真木朝。”

隨著他的動作,考古隊的其他三人魚貫而入,隨後便自發的在周圍牆壁上敲敲打打,正統出身的考古專家們對於未知的歷史格外的亢奮,就連方才還被自家導師嫌棄的西裝小青年也忍不住的研究了起來。

陳永泰隨後應付了兩句,繼而招呼我們一起進去。

和以往陰沉的墓穴不同,這裡溫度甚至比剛才地道裡還要高上一些,氧氣的含量也多了不少,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腳下的地面,時刻做好了有突擊情況的準備。

柏菱則是從剛才開始就緊緊拽住我的衣角,一步也不肯離開。

我粗略的數了下這裡放置的管材,一看之下居然有九百九十九個,還差一個正好能夠湊一個整數。

環視四周,除了時不時隨著微風飛揚的塵土,這兒還真是靜的有些過分了。

“這裡應該就是墓穴的最外圍了,躺在棺材裡的就是完成建造的時候沒能及時出來的匠人吧。”

陳永泰伸手拂過積了灰的棺木,長嘆口氣。

我卻越發的小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