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四天半的時間,我們一行人終於是到了雲南大理。

和我印象中的不同,如今的大理人煙稀少,不見得有十多年前旅遊勝地的鼎沸人潮。

啞巴陳沖把車開到一處僻靜的私家車庫內,我和陳鳴順勢先一步下車打量起這座故意盎然的宅子。

這小子雙腳一著地就滿血複活,兩眼亮晶晶的沖我直笑。

“嘿嘿,老子年輕的時候做生意來過一回,嘖嘖,現在可真是大變樣了啊。”最先開口的是陳鳴,這家夥一路上都在打瞌睡,到地兒了瞬間就精神起來。

搞得我整整四天多點的時間都坐如針墊,越野車上除了陳永泰偶爾開口詢問陳沖還有多久之外,幾乎沒人說話。

奈何那姓陳的高個兒又是個不會講話的,與陳永泰的對話基本上都是咿咿呀呀外加手語,我想插個話活躍一下氣氛都沒法子,嘗試了兩次都以失敗告終。

間接導致我也跟著陳鳴睡了一路,現在昏昏沉沉的,也不想講話。

我白了眼陳鳴,看他活絡的樣兒,也不知車上是因為永泰師伯在,有些尷尬,還是真累。

情緒高漲的陳鳴拽著我就指著眼前連綿不絕的山頭介紹,我被他扯的一陣暈眩,很想告訴他老子也是以前來旅遊過的,能不知道這裡的風景名勝麼。

但是定睛一看,媽的,這塊地兒我還真沒來過!

“這是哪兒?”

我脫口而出,掰開陳鳴的手掌環視四周。在我身後的就是陳沖看車進去的宅子,依山伴水的建在一處凹陷的山崖上,正對面就是高山瀑布。

我上前幾步站在懸崖邊兒上俯視下去,只見到繚繞的雲霧和鬱郁蔥蔥的樹林子。

眨巴了兩下眼,我不僅沒來過這地方,而且也沒有在任何地理雜志上看到大理還有這麼個神仙似的山坳。

陳鳴似乎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慢一拍後反應過來,立馬一把楸住我後衣領把我給拉了回來。

“你找死啊!”他瞪了我一眼,轉而嚴肅起來,“這裡海拔六千多米,你栽下去了我也撈不著你。”

六千多米!!

你特麼當我傻子啊!

“境外的雪邦山也就是四千出頭,更不說境內比它還低一些的蒼山了,欺負我沒文化啊!”

我扭頭就碎了他一口,但是說完之後才看到陳鳴滿臉鄙視的眼神。

額,也許,我真的沒什麼文化?

就在我糾結是不是小時候地理沒學好的檔口,陳鳴抬手搭在我肩膀上,憂心忡忡的說道,“哥們兒,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怎麼有底氣說張續那小子沒文化的,我看你在張家的時候家族歷史才沒有好好上吧……”

接下來就是自認書讀得很好的陳鳴給我科普了一下大理真正的第一高峰,玉蘭峰。

一聽這名字我頓時就聯想到陳永泰在二環內開的酒吧,不就叫玉蘭樓麼?

原來那麼些年過去了,這老頭還對當年的苗疆姑娘念念不忘啊。

稍稍被這名字開了些小差,我便轉念專心學習起來。

很久以前,久到還沒有國界之分的時候,大理的最高峰確實就是這裡。但是後來修道之人發現此處是陰陽交彙最為平和的一個點,兩股對立的力量相互碰撞也沒有造成動蕩,因此認定在玉蘭峰修煉能更進一步。

甚至還有不少得道之人推斷,玉蘭峰的最高點就是這個世界與外界的突破點。

聽到這裡我便一愣,忍不住追問陳鳴有什麼根據。

但他這個坑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抓耳撓腮的想要給我升華一下家族文化知識,然而剛上手就被我給問倒了。

“哈哈,其實那些都是世人的推斷,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能夠說服人的理論。”

在我揚著下巴嘲笑陳鳴的時候,永泰師伯帶著大個子從車庫走了出來,兩手背在身後,配上那副笑模樣,倒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感。

他一出現,陳鳴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長嘆口氣不說話了。

我注意到陳永泰似乎是想和他說些什麼,但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陳家的家務事我無心插手,而且也不是我一個小輩能管得過來的,因此我輕咳一聲,將話題代開,說著說著我還真的對這裡産生了好奇。

畢竟這塊地方從未在任何的資料文獻上出沒過,激起了我強烈的求知慾。

陳永泰見我如此執著,便做了個手勢讓我們先跟著他走。我自然沒有意見,本來到了這裡就是要聽他安排的,於是拉了陳鳴抬腿就走了過去。

那個叫陳沖的啞巴自覺的走在最後,我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他幾眼,總覺得這人有些古怪。

“剛才說到玉蘭峰是吧,”陳永泰恰好這時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點點頭,問他是不是修道之人認為此處能破開空間,去到其他的世界去,因此就用陣法封鎖了這裡,導致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