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位置不算遠,但是極為隱秘。

之前來的時候我光顧著激動和興奮了,都沒有好好的觀察,這次回去又趕上大半夜的,即便我一路跟在連晨身後,也沒能找到基地的位置。

“嘿,連晨,你們這基地夠隱秘的呀,”我頗有些贊賞的說到,我們現在腳下正是一片墓地,一眼看過去都是稀稀落落的墓碑,偶爾有幾只魂魄神情茫然的遊蕩在周圍,應該是剛死亡沒有多久,尚且還不知發生什麼事的生魂。

如今對道家所學掌握頗多的我,隱在袖子中的手指根據連晨的腳步不斷的掐算基地的方向,幾次下來都還是沒能成功,反而是挑起了我的耐心。

連晨微微一笑,回頭瞅著我說,“你就死心吧,西北的臨時基地是連族長親自設下的,你就算能破的了我在周圍佈置的結界,也沒辦法找到具體的位置。”

說話的時候,她的臉上是少有的自信神采,緊跟在她身後的連家小弟子也是一臉的得意,想來十分崇拜連族長。

我不由的想起那小老頭平時和張老鬥嘴時候的模樣,眯了眯眼,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另外幾個跟著的小弟子,則是一邊和我們說笑,一邊動手清理那些遊魂,聽他們說,被埋在這裡的人多半是無親無故,又或者是犯了事死在外頭,家裡人不願意出來認領的。

還有小部分是自殺死的,死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的身份資訊。

至於大夏國的警察麼,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沒有人來追究,也就罷了,因此這裡原本只不過是一片荒地而已,現在卻是成了名副其實的墓地。

我不自覺的抽了抽嘴角,目光掃到連晨,她的表情也不大好。

而且再看看那幾個一直留守在西北部的小弟子,一說到大夏國臉上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嫌棄,看來咱們的政府還真是不怎麼給力啊。

“前面就到了,嘿嘿,要不是有連晨姐帶著,你們自己找的回來麼。”出聲的是走在靠後面的小弟子,眉清目秀的就是說話不大好聽。

我大人有大量,也不和他計較,只淡淡的應付兩句,不過張續這個暴脾氣的就沒有那麼好打發了,直接走慢一步一肘子勾上那小子的肩膀,悉悉索索的不知說些什麼。

而在張續說完之後,那小子滿臉委屈的道歉的模樣足夠我笑很長時間了。

大家也是開開玩笑而已,並沒有當真,壓後的陳鳴安慰性的揉了把對方的頭頂,那小子耳垂頓時就紅了起來。

嘖嘖,真不禁逗。

再有差不多十多分鐘的時候,我們就到了臨時基地。

我忍不住站在門口摩挲著下巴研究起來,連家的陣法還真是詭異莫測,陣內陣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前一腳我還在墓碑旁,後一腳就已經在基地的小花園之內了。

張續和陳鳴幾個都自顧自的進去洗漱休息了,而我依舊被陣法所蠱惑,情不自禁的就琢磨了起來。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肩膀上猛地一沉,我頓時一驚,瞬間就從方才的思緒之中退了出來,手中的兩道攻擊符篆險些朝著來人打過去。

“……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還在琢磨陣法,”連晨有些燦燦的收回手,頗為尷尬的說到,白嫩的面頰上染上一抹紅暈,似乎在責怪自己打擾了我一般。

我連忙擺手,順勢將符篆收起來。

一連串的事情導致我現在尤其的敏感,完全是符篆不離身的狀態,並且一旦有空閑的時候就會畫一些符篆備用,所以剛才完全就是我本能的反應。

“哈,沒事沒事,是我自己太緊張了,不怪你,”我輕咳一聲,轉開話題,“對了,那些小鬼的事情怎麼辦?我們不可能一直在附近徘徊,現在閻王的路數我們也吃不準,要是他來個調虎離山,我們這裡可緩不過來。”

這是我心裡最大的擔憂。

原先閻王是用惡靈作為主力,而惡鬼是輔助,小鬼用來充當先鋒。

這樣一來,我們自己人的配置也很明瞭,幾乎把所有的主力都用去對抗惡靈了,畢竟惡靈的實力強大,不是單單靠一個兩個小道士就能搞得定。

就像是剛才我們對付的那隻厲害的惡靈一樣,我,連晨,張續,陳鳴。咱們幾個的實力在四大家族都是排的上數的,基本上已經是代表著如今最為厲害的存在,還要我們聯手,花費了一些功夫才能將一隻惡靈解決掉。

如果閻王改變的戰略,兵分兩路的話,我們這裡還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