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陳銀華驚人的車技,我們一行人只用了三天就到了雲南。

只是我拉開車門第一件事就是靠在邊兒上一個勁兒的幹嘔,後座的陳鳴和張續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滿臉幽怨的模樣。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銀叔,悠閑的叼著根煙,眯眼不知在眺望什麼。

我們的越野車停的位置也比較尷尬,恰好橫在一條山路邊上,左右不靠。等我緩過勁兒來了再往前一看,險些又要暈。

因為印入我眼簾的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暈暈乎乎的開過來我居然也沒注意到銀叔是擦著懸崖邊兒上開的,我不由的拍著心口,大呼一口氣。

“這是哪兒啊?”

我走到銀叔身旁的時候眼尖看到張續正低頭往下看,那臉色也說不上多好,頓時我心裡就平衡了不少。

銀叔也沒說話,只伸手指了指前面,我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原來是一個小村莊。就和我們以前農村的很像,一個莊子,幾十口人,看著面積不是太大,“我能晚上住那兒?”

我下意識的以為陳家在雲南的封印要麼就是在無人的荒山上,不然也是一處隱秘的存在,所以沒有想到其他。

銀叔咧嘴一笑,胖嘟嘟的肚腩晃了晃,“嘿,就在這莊子裡,不過這裡的人可不好相處啊。”

“不是陳家的後人?分支?”

這時候陳鳴走了上來,疑惑的問道,我和張續也是一臉好奇的看向銀叔,眼巴巴的等著他的解釋,哪知道這一位倒好,一句話把我們給大發了,“嘖,老子又不是家主,怎麼會知道,問陳老去啊!”

說完還大喇喇的翻了個白眼,圓滾滾的身軀一扭直接鎖了車子往下走。

我們三個頓時大眼瞪小眼,我跟上銀叔的同時還拿胳膊肘捅了捅走在旁邊的陳鳴,“哎哎,你家這位就一直這脾氣?”

不是我說什麼,陳老本就是個急性子,平時和連老一搭一唱的我早就習慣了。而這一位陰晴不定的樣子也不知是像陳家人,還是年幼時候受到傷害後的結果。

拿電視劇裡的專業術語說,就是,創傷後遺症?

聽我這麼直白的問出口,張續也八卦的將頭探了過來,一時半會兒的陳鳴被我們這架勢給唬住了,磕磕巴巴的擺著手,“額,也不是,唔,不全是,反正我見到銀叔的幾次,還是,還是可以的……”

哈,問了也是白問。

我和張續對視一眼,快走幾步跟上已經拉開一段距離的銀叔。

下山的時候,我隨意的往地下的過道上一瞥,意外的發現有好些私家車雜七雜八的胡亂停在國道上,這時候我猛然想起,來雲南的後半段路,咱們的車壓根就沒上過國道。

銀叔似乎是很熟悉這裡一眼,七拐八繞的就帶著咱們跑上了山路,要不是實在是顛簸的厲害,再加上銀叔本就“神乎其技”的架勢技術,我也不至於到現在才發現那麼重要的事情。

顯然,後面的兩位也察覺到了,張續這性子急的直接問了出來,“這不是下面有國道麼,怎麼我們還走的山路?”

“哼,蠢貨,沒見那些車堵著呢麼。”陳鳴倒是搶在銀叔前面回答道,我注意到銀叔除了皺了皺眉之外,也沒有其他表示。

而這位反而是一來一去的說了起來,而且是越說越是不靠譜。於是乎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彎腰湊到銀叔身側,搓著手道,“嘿嘿,我知道銀叔帶我們上山路不會沒有道理,不過底下那些私家車好像有些奇怪啊,”

“這,應該是停了不少時間了吧。”我故意頓了頓,這回明顯感覺到銀叔情緒不對,但我還是執著的追問下去。

總覺得這事也許和陳家的封印差不了多少。

果然,銀叔在看向我的瞬間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我整個人如墜冰窖一般。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剎那,但是我身上卻被冷汗打濕,乍一看就像是從河裡撈出來一樣。

“有些事不該你知道的時候還是不要問的好,”銀叔收回駭人的目光,綿綿無表情接著說道,“一會兒進了趙家村別亂說話,少說少做,知道沒?”

我和另外兩人對視一眼,盡管不是太明白,但依舊是應了下來。

下山的路並不太遠,二十分鐘後我們就來到了趙家村的門口。

斑駁的門匾高懸在杆子上,兩邊冷風一陣吹都沒能撼動半分。

我雙眸止不住的往另一頭的國道上看去。趙家村的正門離國道約莫有五百來米,伸長了脖子也就是看到幾輛色彩斑斕的私家車,還沒我在山道上看到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