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現身

“禿子李”一聽格木線上求饒，樂了。他要是就是這個效果。

於是“禿子李”開始假惺惺安慰起格木：“你看，冬安比較親近你，誰也能沒你合適啊。要想早點兒見到金山研，拍賣會是一定要去的，我們總不能帶著一個不懂人類社會規矩的‘人類’過去吧。那就太炸裂了。”

格木聽著這話兒一陣蛋疼，心說裝你丫孫子呢。還見到金山研，特麼的人就站在他面前。格木不情願，真的不情願，毫無選擇。再說讓冬安冬安學些東西也是必要的。

格木要確保，無論是他離開冬安，或者冬安離開他，兩個人都能活。話是這麼說，理也是這個理，不想教還是不想教。格木想出了一個折中且有效的方法，雖然看上去這方法特別蠢——石頭剪子布。

李純杉率先對這個方案舉手反對：“你咋那麼賤呢。”

“禿子李”則表示無所謂，他很習慣格木的這種時常作妖的模式。可以說如果格木不作妖，他還不是太習慣。

格木見李純杉不同意，開始碎碎念，李純杉表示實在受不了耳邊一隻巨型蒼蠅影響生活，被迫接受。

三局兩勝，為了公平起見，他們對“教書”這件事制定了輪班制度。贏的人可以選擇最後教書，首先出局只能選擇第一個。

第一局，“禿子李”輸了，格木欣喜過望。然後禿子李忽然說：“你記著今天的輸贏順序。”

格木對於這種“特意”的提醒不得不在意，這個人，好像能預判他所有操作，格木忽然反應過來，第一句是“禿子李”故意輸掉的。

格木在第二關成功出局，只剩下李純杉了。

最終教課的順序：禿子李——格木——李純杉。

文化課程是這麼決定了，格木用一種十分同情的眼神看了冬安一眼，這個憨憨眼神相當清澈，他只是以為格木心情不太好，還非常懂事的上去用臉蹭蹭格木的手。

格木非常不忍心告訴他，接下來的這幾天，冬安會經歷什麼。“禿子李”見冬安做出這個動作，立馬非常粗暴地一把揪起冬安的頭髮。冬安吃痛皺了皺眉頭，橫了“禿子李”一眼。

格木看了想打人，毫不猶豫一拳出手往“禿子李”臉上招呼，禿子李迅速用掌心擋住，死死捏住格木的拳頭。

“禿子李”沒有理會格木的罵娘聲，只對著冬安道：“冬安，人不能做出這種動作。”

格木聽到這句話瞬間恍然大悟，這才鬆開拳頭一把甩開“禿子李”的手。他明白了“禿子李”的用意但還是忍不住罵：“那你用得著揪冬安頭髮麼！退一萬步說，年紀輕輕地給你薅禿頂了怎麼辦，植髮你出錢啊。”

其實“禿子李”這分鐘實在是想給格木的腦殼來那麼兩下，礙於目前他的身體機能過於脆弱，硬生生給忍住了。

這是屬於金山研少有的情緒波動。李純杉倒是十分理解“禿子李”的做法，好心給格木解釋：“他的內在是條狗，要學做人總要吃些苦頭的。而且雖然說這破禿子教的方法有些粗暴，可能會讓他產生非常大的心理陰影。但是小老弟你搞清楚，我們所處的環境可比不上等人的前途一片光明。上等人陽光普照大地，下等人是在臭水溝裡求生存。我知道你挺心疼冬安的，但是他要想活下去就註定不能太傻白甜，不然早晚給弄死。”

格木知道這些理，也能接受，而且是特別能。就是忍不住煩躁，他給自己點了支菸想要緩解這種煩躁，雖然沒有任何卵用。

“禿子李”再度開口：“給你一個忠告。”說著指了指冬安繼續道：“你要是想他幫你代代謝掉煙裡的垃圾可以儘管抽，不要忘記你們兩個現在屬於‘共生。’你這種行為是單方面的寄生。”

格木聽完將菸頭往地上一扔，洩憤式的使勁踩滅，真的是神他媽共生共死！

“還有。”“禿子李”頓了一下，接著說：“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說，關於金山研安排的一些事情。”

“禿子李”說這話兒的時候給了李純杉一個眼神。李純杉非常識趣，只攤開手錶示你們隨意。

“跟我出來。”“禿子李”一把鬆開冬安的頭髮，率先向門外走去，還招手示意格木跟上來。

“禿子李”帶著格木離開了醫院，走了幾條泥巴路，來到一個看上去十分破敗的地下車庫。四周牆壁都是裂縫，有黑漆漆的汙垢像水一樣淋下來，還掛著青苔。

格木不知道“禿子李”帶他來車庫幹什麼，難不成偷車來逮蝦戶現場版麼。格木原本跟在“禿子李”後面，可“禿子李”卻在車庫門口停了下來。

格木現在沒心思去分析“禿子李”的一舉一動，忍不住開口：“你應該知道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

禿子李忽然轉過身來，眼神變得十分柔和。格木一看這個眼神就十分窩火，他感覺金山研這個人，總是喜歡用一種“神審視萬物”的眼神看格木，讓格木感覺到相當不適。

“既然這裡沒有什麼外人，李純杉也沒跟過來，你也就不用再裝了。”格木裝作毫不在意伸懶腰。

“禿子李”點點頭，接受了這個提議。

格木只看見眼前的“禿子李”忽然像程式碼亂碼一樣反覆跳動了幾下，就變回了金山研的樣子。

只不過這一次，金山研沒有金絲邊眼鏡，但依舊阻止不了這個人“斯文敗類”的氣質。他換了一身橘色衛衣配黑色牛仔褲，腳下踩一雙棕色馬丁靴，裝扮倒是平民化了不少。

格木見到金山研，不知不覺表情有些猙獰，金山研其實挺欣慰看見格木發狠的眼神，最起碼和以前挺像的。

金山研忽然做了一個推眼鏡的動作，但隨後他才想起他好久不帶平光眼鏡了。說到底還是他繼承“金山研”這個身份太久的緣故。

“表情太爛。”金山研提醒格木。

格木已經懟到懶得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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