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群加和宋朝同樣糟心。

自那天以後,群加沒再找過林比,難得林比沒把群加微信刪了,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和群加不同,林比遠比群加以為的更瞭解他,不用多久群加的深情就會堅持不住,林比得偶爾讓群加看到希望才好,這樣,群加才不至於立馬就放棄了。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安撫一下,這不也是群加的拿手好戲嗎?還得感謝他這個老師。

與群加相比,俄木和沈聽白更願意支援宋朝上位,倆人奉勸林比不要釣著宋朝,應該爽快一點才是正確之道,林比對此的回應是太快談戀愛顯得她多不真誠,人言可畏。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也說得過去,倆人也不再多說,雖然現在人言就已經挺可畏的了。林比不知道怎麼和她倆說出自己的想法,這做法確實有點兒卑劣,畢竟現在的宋朝的確沒有過錯,他只是在為過去的自己買單而已。對於宋朝,林比若即若離,她和宋朝曖昧,但又保持距離,一切點到為止,她看著宋朝上頭又倍感折磨,其實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嘛,她又何須為此有負罪感呢!

宋朝很痛苦,群加也因此痛苦,他聽別人說林比和宋朝在一起了,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處於低迷期的群加,讓林比這個知情人有時候都會落淚吧,肉眼可見的憔悴,頭髮也剪了,用酒精麻痺自我是常態,還開始抽菸,一切看起來就像是被愛情傷害後的墮落,可細細想來如果自作自受也成了一種深情,那麼群加的喜歡不僅廉價不過還顯得可笑。

群加變得比林比以前看到的還要張揚和放縱,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群加開始了新的戀情,群加一貫也很會噁心人的。認識群加的人將這些不好的改變歸結於林比對他的傷害,對於這些,林比不會覺得抱歉,群加本身就是如此,大可不必將這些都歸咎於她,她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不過還真是百口莫辯。

胡一和林比聊過,倒不是來當說客,就是講述如何心疼為情所傷的群加,林比說群加是個渣男,無論怎樣都算他活該,胡一卻說,這世上她最沒資格說這句話,林比不知道在群加那方他的口述中自己是個怎樣的人,單看胡一他們的態度也不難猜出,群加真是越來越下頭。

沈堂來找林比,倒是實打實的為群加來當說客,對於沈堂林比還是存有禮貌的,她還是惦念著他們當初對她存有的善意,即使這些善意是因為群加。林比當然拒絕了沈堂的遊說,不過她還是低估了這些人對群加的維護,她這個狠心薄情的女的被罵了,罵的林比直接把沈堂刪了。

所以,他們都忘記了,當初她有多麼喜歡群加,就有多麼卑微,群加現在的又算得了什麼。

學校裡的閒言碎語也是無孔不入,別人口中的自己林比不得而知,學校表白牆裡也有為群加叫屈的,群加這個受害者這把高階局。她與宋朝一塊兒出現的時候,樓道里更是目光灼灼,林比真覺得有點兒好笑,跟宋朝說:“還沒在一起就被罵成這樣,在一起了那還了得。”

宋朝:……

“所以你多久給我個名分呢?”

“再說吧。”

宋朝:……

臨近五月,天氣回暖很快,h中開始購進校服,主打紅色,除了夏季和冬季的褲子是深藍色,春季褲子還是紅色,就——很中國。雖然不太好看,但一定程度上,減少了林比搭衣服的煩惱。

一團糟的生活讓林比喘不過氣,沈聽白也在遭遇飛來橫禍。

自從與胡江夏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雖然相看兩厭,但林比也沒覺得有什麼矛盾所在。晚自習大休息的時候,林比坐在座位上和俄木講話,沈聽白沒在教室裡,羅辛破天荒的坐在沈聽白的座位上,林比和俄木對視了一眼,有點兒微妙。

快上課的時候,沈聽白也回來了,一坐下去感受到了凳子的餘溫,有些生氣的問:“誰坐了我的板凳?”沒人回答,陳軒也沒在教室對此也並不知情,林比和俄木想說時,打了上課鈴。也就此作罷,想著上課的時候給沈聽白寫紙條,上了課沈聽白就拿書放在板凳上墊著坐,羅辛坐在最後一排臉都快綠了,林比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

晚自習下課的時候,羅辛就跟羅成說了什麼,然後盯了沈聽白一眼,就叫沈聽白到廁所來,林比先去俄木隨後,林比進來的時候看見,羅婷、翁為、胡江夏也在,林比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看著來者不善的幾個人,她們臉上的表情真是讓人看著難受。

羅辛人高馬大的,看著沈聽白先說了話:“剛才晚自習的時候你好像很嫌棄我,拿書墊著坐,怎麼,嫌我髒?”

沈聽白站在羅辛面前整個人都顯得很瘦弱,還是很正常的說:“我不知道那是你,也不習慣坐熱板凳。”這只是陳述一個事實,林比不知道這個也可以成為一個尋滋挑釁的理由嗎?真的有些可笑。

“你跟我道歉。”羅辛這話說的很突然也很高高在上,林比聽了都不免皺眉,她覺得沈聽白沒錯,為何就得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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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沒做錯。”沈聽白自然也覺得自己何錯之有,本身就有些心高氣傲的她又怎麼會這樣妥協。

“你不道歉的話,那我可就要打你了。”一句話說的無賴至極,林比只覺得不可思議,她一直都知道這群人本身就不是省油的燈,可是禍不及她,她總歸沒有直面的體會,現如今這樣的做派,林比真的會覺得不可理喻。

俄木和羅婷還算交好,這其中也是混稀泥的態度,相比林比的橫衝直撞要圓滑許多,忙打圓場說:“大家一個班的,又是一個寢室的,不必弄得這麼難看。”俄木說完,羅婷就說到:“對啊,既然這麼不想難看,那就道歉吧,不然羅辛下手可沒有輕重。”羅婷說的坦然,還有閒情開玩笑,她們閒情逸致中就可以傷害一個人。胡江夏也插了句:“什麼都要清算好,一碼歸一碼,不然之後大家都難做。”清算你媽啊,林比真服了,胡江夏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啊,翁為也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還打不打了,不要浪費時間,宿舍得關門了。”看著翁為那副狐假虎威的嘴臉,林比就想吐,她充其量不過就是跳樑小醜罷了。

幾個人不依不饒,氣氛一時變得尷尬起來,沈聽白看著林比問她怎麼辦,林比衝著她搖頭,沈聽白不想低頭林比也一樣,她們固執的以為可以堅持自我,林比的腦海裡閃過了很多想法,她可以去找林熙,去找林坤甚至去找拉許越,可是沈聽白呢?她隻身一人來到高陽縣面對羅辛她們這些地頭蛇又自當如何?林比知道,她可以去找他們幫忙魚死網破可是沈聽白不是她也不是她們,她需要考慮的太多,這些顧慮讓她選擇了退讓,似乎這也是唯一的選擇。

“對不起。”沈聽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林比甚至想要落淚,她很生氣不只是因為羅辛她們。

“就這樣?你跪下來道完歉這事兒算過了。”羅辛還是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臉,林比都被氣笑了:“羅辛差不多就行了,跪實在過分了。”

羅辛沒有搭理林比的話,看沈聽白沒什麼反應,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羅辛先出了手,一巴掌扇在沈聽白臉上,躲閃不及她生生捱了下來,兩人一時之間廝打起來,力量懸殊,林比反應過來就跑上去攔著,俄木也拉著羅辛,這個過程很快又很緩慢,羅婷像是看笑話兒似的說了句:“好了好了羅辛,人家那麼小一個你也下得去手。”

羅辛這才停手,幾個人一走,林比扶著沈聽白,這個一直內斂的人抱著林比在樓道哭了起來,林比抱著她偷偷抹眼淚,對於沈聽白她深感無力,她根本無法保護好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羅辛一群人變本加厲的擊潰人的自尊,她們卑劣的以此為樂,有時候真的應了那句禍害遺千年。

林比不知道沈聽白在後來的日子裡有沒有後悔過如果自己當時不墊那本書就好了,那樣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但這這個念頭就是錯的,受害者有罪論讓加害者逍遙放縱,受害者惶惶不可終日,本身就是病態的兩全法,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謬論,沈聽白一點兒錯也沒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羅辛本就是故意為之。

在這世界的任何角落裡陰暗無處不在,正義一直都在缺席,如果這世上真有因果報應,羅辛她們的鞭撻又是什麼?有嗎?林比看不見。

她一直以來的信念感有了破碎之處,她們誰都無法依靠,在這個世界她們孤立無援,那些一張張醜惡的嘴臉,林比都想撕個粉碎,她不會原諒且永遠詛咒,她不會為此痛苦,她選擇被它困住,因為她要記住她多麼的渺小脆弱又無助,有些善意又多麼累贅,強大——一個讓人沉重又孤獨的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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