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當然沒有成為林比最喜歡的人,但是林比已經開始喜歡宋朝了,這本來就是一個重蹈覆轍的開始,林比很清楚,但也沒辦法。

高二和高三這個銜接過程裡,宋朝要去c市補習,他問林比的意見,其實這是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這不是小情侶之間小打小鬧的遊戲,而是關乎自己的前途,無論去或者不去,應該是宋朝自己決定,只是恰巧這個決定出現的時候,是宋朝最喜歡林比的時候。

以前林比說過,她最討厭異地戀了,所以宋朝害怕,害怕他去了c市以後,倆人陷入異地,害怕林比會喜歡上別人,比如和群加,不僅是群加討厭宋朝,宋朝對群加的討厭也一點兒都不少,所以,其實宋朝是作出了決定的,他只是有所顧慮而已。

這種顧慮和他的前途比起來不值一提,只是對林比還需要提一提。

宋朝去c市補習的時候,林比只是調侃的跟宋朝說了一句:“朝朝,花花世界迷人眼,天高皇帝遠的,好好學習就行。”對於林比的勸告,宋朝只是笑笑而已,這也是他想對林比說的。“胡彥希可是幫我看著你的。”林比看著宋朝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這一年,離開的不僅是宋朝,還有俄木,她要去西城補習。

宋朝的離開對林比而言難過是有點兒但更多的還是解脫,在父母眼皮子底下談戀愛還是過於驚心動魄,宋朝去外面補習,倒是讓林比覺得輕鬆了不少,可是俄木不一樣,林比習慣了俄木的存在,她不知道俄木不在會有什麼變化,她想她是依賴俄木的。除了依賴,就是心底的那些自私在讓她害怕,她害怕他們都在向前走只有她停滯不前會被遺棄。可這是不可以說的,也是不可抗的,他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高三的節奏很快,週而復始的只有考試和複習,林比的成績不見起色一如既往的吊車尾,對林比恨鐵不成鋼的老鄧對著林比也無計可施,別說老鄧了,她自己也不見得有什麼辦法,她的心定不下來,她背不進去看不進去學不進去,也沒想什麼,就想著畢業了就可以去東北了,離開這個讓她覺得喘不過氣的地方,誰都不認識他,重新開始重新生活。

林比讀高中以來,她的圈子只存在於胡江夏她們那個團體,然後就是俄木她們四個,現如今她也要走出自己的舒適區。林比和男生的交流時常是止步於此的狀態,秉承著談戀愛要讓男朋友放心的理念,林比還給出了一套和男生保持距離的理論,其實林比就是單純的不想和男的交流拿這個當擋箭牌。

這學期倒是因為沈聽白的緣故,林比開始和海來還有阿加爾他們的聯絡變多了,但林比還是屬於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一波,相比起阿加爾,林比覺得還是海來要實在一點兒,除了海來以外,這學期坐在林比後桌的木殊和閥豈大家的兄弟情誼也是質的飛躍,當然這只是從林比內心的層面而言至於他們怎麼想,不在林比思考的範圍之內。

莫名其妙的林比、沈聽白還有陳軒和胡徐言她們團體逐漸融為了一體,胡徐言沒有胡江夏說的那麼可怕或者說兩者根本沒什麼關係,胡徐言其實就是一個挺簡單的一個女生,要非得說亮點,大概就是頭髮過於稀少了,她的團體裡,林比也就只接受胡徐言,其他人也很好,但只有胡徐言對她胃口。歡迎她的新朋友,胡徐言。

就他們幾個裡,林比成績是最拉的一個但是心態卻是一等一的好,被幾個人說了好幾次,林比考試說的完了是真的完了,甚至比她說的還要完蛋,那幾個人是真的狗,就這還不給林比鼓勵,玩兒激將法那一套尤其是海來打壓她是一點兒餘力不留。

林比有罪,高三開始她就走讀了,昨晚兒玩兒胡斐的手機,為了看小說把林清和胡斐的手機交替著看,一直到凌晨五點,五點半的時候林清就來林比的房間把林比叫醒,讓她看書,那一天林比覺得她頭重腳輕,睜著眼都能睡著。

木殊和閥豈看著林比這樣兒,有些好笑得問:“這麼困?昨天做賊去了?”林比把她看小說到五點,早上五點半被叫醒的事兒一說,倆人唱雙簧的把林比一頓調侃。

“林比這麼用功的啊?”

“一天二十四小時,居然學習二十三小時三十分鐘。”

“可歌可泣。”

林比:……

宋朝和俄木的空位,給林比的生活帶來了很大一片的空缺,他們的訊息無法同頻,距離橫在中間,顯得聯絡和見面尤其難能可貴,有時間的時候,他們都會打電話,他們的生活一開始也是一團亂麻,他們都想回家,可是沒有辦法,一開始都是如此。

宋朝過生日的時候,林比還鼓搗班上的同學幫她折了五百二十隻千紙鶴,給宋朝寄了一本相簿,一本記事本還有十八樣吃的東西,都給宋朝寄了過去。俄木和沈聽白都覺得林比這戀愛腦的腦子就沒有好過,估摸著林比成績不好的原因就是把腦子都用在了談戀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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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林比只會比以前更喜歡宋朝,而宋朝只會新鮮感退卻……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他們的電話從以前的一個多小時到現在的三分鐘、一分鐘,後來宋朝說他要好好學習不玩兒手機了,林比說好,他們就此斷聯了一段時間,至於宋朝什麼時候回覆,這就好像開盲盒一樣,她唯一能充當的只是一個宋朝情緒宣洩的作用,隔著螢幕,隔著幾百公里,林比沒有辦法,除了等待沒有其他的辦法。

她始終不願意自己不明不白的結束了。

俄木不在,林比和沈聽白也不是那麼的一帆風順。沈聽白的性子一向都不是軟的,甚至硬挺的刺人,她不善言辭的保持沉默讓林比看到了她是拒絕交流的,就是這麼莫名其妙,所以比起自己碰上糟糕的事情林比更擔心周圍的朋友遇上,她一貫不懂得安慰人。林比總覺得自己比旁人要更懂得調節自己的情緒,但是她拿沈聽白沒有轍。

那段時間,沈聽白的情緒很不對勁兒,林比問了也不說,等她說了吧,林比也無可奈何,安慰了更陷入了僵局,倆人還鬧得更彆扭了。

沈聽白說她的爺爺身體快不行了,她很擔心又不能做什麼。這個知識點對林比而言是個盲區,她很早之前就沒有了爺爺,她也沒有和這一輩的親戚建立起什麼深厚的情意,她不知道怎麼安慰沈聽白,她說出的話確實有些旁觀者的場面話,沈聽白說林比冷血薄情,林比否認了,也生氣了,倆人不歡而散。

她生氣什麼?她生氣沈聽白說對了,她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這樣的一個人,但是她內心是冷漠的,這或許是一種病,一種為了自保的病。

過了幾天沈聽白突然請假回了家,她和她爺爺之間還是會有某種血緣牽動的感應是科學無法解釋的。等她回家的時候,爺爺已經離世,她都沒見到他最後一面,家裡人為了不影響她的學習也瞞著她,可她還是自己預料到了,幸好還是可以送他最後一程。

胡徐言問林比,沈聽白去哪兒了,林比也只說不知道,她也確實不知道,自那天以後倆人也沒說過話,請假了好幾天也不見回來,林比說不擔心是假的,下課的時候湊到陳軒旁邊,讓陳軒給沈聽白髮個訊息問問,到了放學,陳軒說沈聽白的爺爺去世了,林比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晚上林比回家的時候想了想還是給沈聽白髮了句“節哀。”除此之外她也不能再說什麼了,沈聽白回了句好。

沈聽白再回來已經是下週,林比和沈聽白心照不宣的沒有說話,氣氛不算融洽甚至有點兒尷尬,兩個人就……陷入了冷戰,是有點兒莫名其妙,但是林比有時候就是這麼擰巴。

上高三了,林清和胡斐比林比還要著急,林比不覺得寬慰只覺得累贅,她總是揹著一塊很沉重的殼,沒有緣由的沉悶,林清和胡斐就像當初對待林徐一樣甚至更為瘋狂,林比這學期剪了個劉海,這天,林比才洗了頭,劉海有些長了,胡斐一直盯著林比的劉海,一直覺得礙眼,她讓林比把劉海剪了,林比不出聲只顧著吹頭髮,胡斐從旁邊拿出剪刀,走到林比面前,拿起林比額頭前的那一撮劉海就剪,林比反抗,可是胡斐揪著她的頭髮扯得生疼,胡斐也只管剪掉頭髮,嘴裡還碎碎念著:“剪了,學習才能好,剪了,學習才能好……”林比看著被剪的坑坑窪窪的劉海醜的她想哭,她心裡有些鬱結,看著胡斐那張臉,滿是面目可憎和害怕,胡斐,已經魔怔了。

這一年林比的身體也是不爭氣,奇奇怪怪的毛病不少,請假出去看病快成了家常便飯,最嚴重的一次還是去跑操的時候,腿突然動不了了,從樓梯上摔了,還是陳軒扶著林比回了教室,老鄧給林清打了電話,林清來接林比去了醫院,頭一句還是說:“真是麻煩。”

林比坐在大廳椅子上,林清去掛號繳費,看了外科,醫生說得查血,抽了血,拿了化驗單,血小板有些異常,建議再去看看中醫,開些中藥調理一下身體。林清照做,開了中藥回去熬給林比喝,這期間他們沒有說過幾句話。

林比長大了,也不需要這樣突然的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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