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管你惹沒惹，都要告訴哥

兩人就這樣從金馬坊到正義路，都逛了一圈，姜凌腿都有點軟了，看卿清荷還很輕鬆，當然他心還像個風箏一樣輕揚在空中。</br>“走，我們去後面美食街吃火鍋。”</br>“真的要吃火鍋嗎？姜凌哥你不是怕辣嗎？”</br>“上次那是太辣了，我還是能吃辣的。”</br>姜凌帶著她拐進南強街，比起青年路的大酒店寫字樓，南屏街的大商場大超市，正義路的精緻店面，南強街都是老房子。</br>和祥雲街交叉，周圍都是小巷子，沿路都是小吃攤、小吃店。抬頭，火鍋店川湘菜招牌霓虹閃爍，如豪爽的姑娘倚樓招袖：客官！快來啊！</br>著實令人腿軟流口水。</br>偶然，一片林子裡出現一個古色古香的老房子，那是滇式私房菜。</br>老房子裡又夾雜著歐式雕花門臉，閃爍著小資的燈光和英文，那是牛排咖啡紅酒西餐廳。</br>還有肯德基、麥當勞洋快餐。</br>各種香味躥出來，交織成一團，不論身價，各施其能，勾引著你的味蕾。從一塊到上千，你什麼口味，什麼消費水平，都能在這裡找到進嘴的。</br>卿清荷挺直的小鼻子一直抽動著，兩顆黑黝黝的大眼珠轉來轉去，光芒四放，頎長白皙的脖頸還在堅持著淑女風度，悄悄嚥著口水。</br>姜凌忍俊不禁，就說吧，她可能不會勞資蜀道山，但不是吃貨，他打死都不信！</br>“你看，胖子火鍋、哈兒火鍋、么妹兒火鍋……”姜凌看著一堆火鍋店招牌，“咱們吃哪家？”</br>卿清荷看看他，“哈兒火鍋。”</br>兩人走進去，上樓找了一個陽臺的位置，剛好是兩人位的小桌。</br>卿清荷轉頭看著市中心的高樓大廈和老房子，俯瞰底下煙火四溢的小吃攤，熙熙攘攘的人群。</br>點了鴛鴦鍋底，姜凌把選單給她，“你看看吃什麼？”</br>她點的都是素菜，土豆、粉條、豌豆顛。</br>這妹子是下不去手啊？</br>姜凌拿起筆，刷刷刷一陣勾，卿清荷說：“姜凌哥，不要點多了，我們兩個吃不完。”</br>姜凌點好，又要了一瓶百威，一杯鮮榨西瓜汁，拿給服務員。</br>“你在山城經常吃火鍋吧？”</br>卿清荷搖搖頭，“過年的時候，家裡會買火鍋料來煮火鍋，中午吃了晚上接著吃，湯越煮越麻辣，早上起來，再拿火鍋湯煮麵。但是沒在外面吃過。”</br>火鍋端上來後，卿清荷把兩側頭髮押到耳朵後，專注地盯著火鍋等開鍋，嫻靜溫柔。</br>回想起上輩子，從沒有人說過卿清荷溫柔，她給大家留下的唯一印象是清高。可能大家都沒跟她相處過吧。但只今天一天，她的溫柔她的可愛，都給了姜凌不一樣的感受。</br>姜凌好奇道：“伱們山城辣妹子是不是都喜歡說勞資蜀道山？”</br>卿清荷抬頭看著他，一愣。</br>姜凌一想，是，這是十幾年後的梗兒。</br>“勞資蜀道山，讓你娃兒跪倒唱征服？”卿清荷突然飈出一句純正的山城話。</br>這回換姜凌懵逼了！暗號一起，就暴露了辣妹子屬性！還給我裝溫柔乖妹妹呢？</br>卿清荷忽然不好意思地捂著臉笑起來，“嗯嗯……很多女生是這樣說的。”</br>“你不這樣說？”</br>“我小時候說話不禮貌，媽媽會打我嘴。”</br>姜凌心疼地看著她，“那吵架呢，你也要禮貌啊？”</br>卿清荷忽閃著水汪汪的眼睛，“我從沒有跟人吵過架哎。”</br>“那要是別人欺負你怎麼辦？”</br>“爸媽說你不惹別人別人怎麼會欺負你？”</br>“那要是別人就欺負你呢？”</br>“啊？”卿清荷想了想，“那就先想想自己有沒有惹到別人啊。如果惹到了別人，就道歉。如果自己也不知道哪裡做錯了，就問對方啊。”</br>“如果都沒用呢？你就沒想過你根本沒錯，別人就想欺負你嗎？”</br>“呃……”卿清荷大概沒有碰到這樣無理的人，抿著唇珠想了一會兒，皺起小眉毛，“惹不起還躲不起嘜？”</br>姜凌看著她，別的辣妹子都有一座勞資蜀道山，但踢到她算是踢到棉花了！踢到梅里雪山了。</br>這個社會最難混的就是沒家底卻有家教的人！</br>姜凌認真道：“從今天起，你要是受了委屈，或是有人欺負你，無論是誰，你告訴我，哥會幫你。不管你惹沒惹，都要告訴哥！哥會保護你！”</br>“嗯。”卿清荷看著他，雙眼歡喜又明亮，點了點頭。</br>開鍋後，姜凌把毛肚放進去，給自己倒上啤酒，看看卿清荷，“想喝嗎？”</br>卿清荷點點頭。</br>“不給你喝。”</br>卿清荷嚕著小臉，忽然抬起頭，委屈地囧著小眉毛，“姜凌哥，有人欺負我！”</br>“誰？”</br>“你。”</br>“哈哈哈……”姜凌舉起杯，“等你十八歲，哥親自給你倒酒！現在，讓我們祝祖國媽媽生日快樂！祝她的孩子們健康幸福！”</br>卿清荷也開心地端起西瓜汁，乾杯。</br>除了豌豆顛她吃清湯，其他全吃紅湯，還蘸小米辣調料，果然是個辣妹子！還要倒醋，是個愛吃醋的辣妹子！</br>臉蛋兒粉糯糯的，平時清麗如白荷，這會兒迷離燈光氤氳蒸汽裡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荷，嬌豔照人，姜凌沒怎麼吃，一邊喝酒一邊看她吃。</br>吃了一會兒，卿清荷拿起勺子把上面的辣椒花椒紅油一蕩，快速舀一勺倒碗裡，喝掉。</br>姜凌震驚！她是真喝火鍋湯啊！還是紅湯！</br>“外面的湯不是自己家裡做的，不健康，不要喝。”</br>“只喝一點可以嗎？”</br>“不可以。”</br>後面趁他不注意，卿清荷又偷偷舀了一勺。</br>“不要喝了，你真是個哈兒，那裡頭那麼多東西，你也喝！”</br>“湯不健康，你燙那麼多菜，都掛著湯水，不是也不健康？”</br>“哎！你真是歪理多哈！”</br>姜凌喝了一口啤酒，淡淡地說：“那裡面有我的口水。”</br>卿清荷放下了碗。</br>“吃飽了嗎？”</br>“嗯。”</br>“那走吧。”姜凌起身。</br>“你不吃了嗎？”卿清荷瞪大眼。</br>“我也飽了。”姜凌放下剩下的半杯啤酒，朝裡走去。</br>卿清荷看著鍋裡咕嘟咕嘟沒撈完的菜和盤子裡沒下完的菜，頓了頓，跟著下樓。</br>姜凌結了賬，走過來，卿清荷問：“姜凌哥，多少錢？”</br>“五十六。”</br>卿清荷側目。</br>姜凌很高興，二十年後，隨便吃個火鍋，都要好幾百，還不能放開點肉。現在是真便宜啊！</br>卿清荷垂下頭。</br>兩人慢慢走在熙熙攘攘美食飄香的街上，不時被擁擠的人群撞到一起，她的小腦袋偶爾碰著他的肩膀。</br>有點涼了，姜凌把襯衣披在她肩上，拿了一天，就為此刻。一個暖男得隨時帶件外套。</br>“謝謝。”卿清荷揚起頭，把手穿進長長的袖子裡。</br>姜凌低頭看著她，揚起笑容。也看到了自己白T恤上一片斑斕的紅油，於是笑容消失了。</br>走到金馬碧雞坊。亮起燈光的牌坊下人來人往，一片璀璨繁華，卿清荷舞著袖子跑過去。</br>看著站在金碧輝煌燈光下小小的她舉起手來摸門楣，姜凌習慣性摸兜。</br>看來除了手機，還得再買個相機。</br>卿清荷抬手摸不到，踮腳也摸不到，就跳起來摸。</br>姜凌慢悠悠走過去，抬手輕鬆摸到門，低頭看著旁邊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她小臉一扭，走開了。</br>姜凌大笑。其實他可以抱她起來摸，但她可能會覺得他是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