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燕懷遠才抬頭看向她。

整個臉看著都黑漆漆的,彷彿是地底來的勾魂使者似的,很是嚇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為阿寧在查到許文和貪汙枉法,枉顧旱災的事情,他就放任陽川的瘟疫肆虐,想要順便對我的阿寧斬草除根,是這個意思嗎?”

霍安眉心微動,點了點頭,雖有些地方被他聽得忽視了,但這鎮北王爺概括總結的能力倒是一流的,重點一個沒落下。

“好!”

他嘴角微微動了動。

“很好!”

笑意漸漸濃了起來。

“非常好!”

接連三個好字之後,面前的人嘴角的笑意幾乎長在了臉上,定定的,一動也不動。

突然,燕懷遠一下子站了起來,重重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上好的紅木桌子一下子四分五裂。

飛揚地木屑被強大的內力震成粉塵,她對粉塵之類的東西一向有些不耐,下意識地輕咳著後退了兩步。

謝元慈在她身後撐了她一掌,才讓她勉強站定。

她用手帕掩著口鼻,等到塵埃落定,才放下了手帕。

“他奶奶的一個個都當老子死人嗎?我還沒戰死沙場呢,一個個就想著欺負老子的金疙瘩了,這燕北不姓燕還姓許嗎!”

“我弄死他我”

眼中閃動著嗜血的寒芒,殺意很快濃聚起來。

霍安有些震驚地看向謝元慈,可好像除了她,其他幾人都一副正常的樣子。

初見覺得王爺威嚴,卻還算矜貴雅緻。

原是她看錯了人,所以,這才是鐵血沙場的鎮北王的真實面目?

一牽扯到小郡主,整個人就變得暴力,嗜血,殘暴,所有世家修養蕩然無存。

似是想起了什麼,燕懷遠急急問道。

“阿寧呢”

“目前並不知道郡主的下落,我離開薊州的時候,郡主已經前往平和了,現在已經飛鴿傳書將局勢告知清風使,並且派人快馬加鞭前去攔截郡主了”

聽得霍安的話,燕懷遠反而冷哼了一聲,眉眼的濃重不僅沒有消散,甚至進一步凝結了起來,整個臉耷拉著。

並不知道下落?

也就是說,她的阿寧有可能已經進入陽川的疫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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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