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能讓人變成傀儡的藥,楚姑娘可知道是何物?”

楚清河沉吟片刻,想了想說道,“我只在師父的手札中有見過,我跟在他身邊的時候,師父說過幾句,我記得原話是,‘當年元世秋搞出牽機藥這樣惡毒的東西,不還是最後死在了自己手下,所以說,學醫之人要以人心立世’”

“這個例子,是他拿來激勵我要存醫者仁心的,但我後頭再問他什麼,他就緘口不言了”

謝元慈手裡攥著燕寧剛剛遞的信件,裡頭提到了先師的研究,說的應該就是這次廖北玄搞的這個藥人的研究了。

倒是沒想到,廖北玄的師傅居然會是皇朝那位赫赫有名的國醫大人,那位妄圖練出一隻戰無不勝的獸人軍團,以抵擋北周入侵的那個瘋魔醫者。

“後來我再查元世秋這個人,時隔不算太長,記載倒也是不少,說是最後也是因為這牽機藥不受控制,反噬而死的”

“可有解藥,或者可否能夠恢復如常?”

“如果按照之前的記載的話,沒有解藥,不能恢復。毒性已經徹底的改變了這些人的基底,他們這輩子都只能這樣不死不活地過了,而且,壽命都不會太長,只怕活不過三年”,楚清河嘆了口氣說道。

而且按照廖北玄的本事和心性,更是不會留能讓這些人反覆回正常人的缺口,可能連三年都不會有。

陸成松的眼睛在幾人身上來回擺渡著,他們一個看了信,一個有淵博家學支撐著,唯有他這一介武夫的,在這連他們在說什麼都聽不懂。

“所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廖北玄抓了他們來煉藥人?那吳效幹嘛幫著他呢?這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不清楚啊,不知道哪位大人可以來解惑一下”,他撓著頭,很是煩躁地開口問道。

燕寧轉過身,沉聲和他細細講起來。

“吳效私通金陵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早些時候,金陵那邊按例問吳效要陽川城的供奉,他上書以今年薊州大旱為由推辭,‘王府花園夜宴’後,廖北玄親赴陽川,除了督辦供奉一事,第二件,就是問他要了三萬人去做試驗”

“半個月後,陽川城郊有小範圍瘟疫的跡象,廖北玄就暫停了藥人試驗,轉而入城研究起了瘟疫,之後那些我與韓柱入城之後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了”

本是為了試藥而來,但聽說了陽川的瘟疫之後,廖北玄就有了新的打算,想要在瘟疫上面動點手腳,培養幾個病甕,然後傳染更多的人。

靈光一現,楚清河有些懷疑地看向燕寧,“你說,是不是有些湊巧了,怎麼廖北玄做了這個試驗後沒多久,陽川就發生了瘟疫了呢?”

她微微低著頭,雖是有些不確定,但心裡隱隱有了些想法。

“你是說,這瘟疫,也不是天災,而是人為?”,燕寧緩緩抬頭,眼底沒有一點溫度。

楚清河輕點了一下頭,這件事,她早有猜測,只是這一沒發現有人有動機的,二沒發現有奇怪的行為的,所以這想法她心裡過了一下,並沒細究。

但她也不是憑空這麼想的,也有她自己的依據在。

“這也不是我故意這麼聯想,這兩天除了和洛雲生一起控制城中疫情之外,我也花了點時間,想了想很多線索,整理了一些可疑的點”

“我算是最早發現這次疫情的人,本來是發現不了的,因為一直在長寧村裡頭救治患了時疫的災民,但這幾天,花了點時間,把所有西巷患了病的人的所有資訊都歸納了一遍才發現,好像,都是圍著這大萬山的,所以心中有所懷疑,這才找到了郡主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