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逃?”

燕寧不敢抬頭,躲著他的目光,將視線從他懷裡挪開,刻意打量起房裡的擺設。

秦傾的聲音有些低,聽著還有些委屈,把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微熱的氣息呼在她的後頸上,燙紅了一片肌膚,燕寧只覺得整個人僵得厲害,渾身的汗毛都樹了起來。

再這麼下去,她非得被煮熟了不可。

“我錯了!”

她將秦傾的腦袋捧起來,語氣很是誠懇,一副準備立正捱打接受批評的樣子。

兩人分開了一些距離,燕寧輕呼了口氣,總算是可以呼吸了。

秦傾也不再逗她,在她鼻尖輕點了一下,環抱著她的動作不變,但換了個燕寧會更舒服的姿勢。

他不想嚇到了她。

懷裡的人似乎緩過勁了,撐著膽子晚上瞥了一眼,上頭那張臉依舊是不帶一點笑意,滿臉漠然的樣子。

愛情這個東西玄妙在,即使理性剋制如燕寧,在那個瞬間還是會一下子慌了神。

她愣愣地看著秦傾,心裡一陣陣天人交戰和戲臺子似的。

天地良心,她和完顏烏祿真的沒有什麼,這自己找上門的桃花,總不能怪她沒來得及收拾乾淨吧。

唔,本來是要收拾的,但這個栽花的主既然回來了,這些野花野草由他收拾也很公平嘛,這可不是她刻意放任呀。

不過對著秦傾現在依舊冷冷的臉,上頭那些話,她是一句也不會說的。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發誓!”

乘著秦傾不注意,她索性動用了一個懷柔戰術。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揪了自己一把,細長的鳳眼立刻變得水潤潤的,擎著淚,又特意往秦傾的懷裡又縮了縮,整個人就這麼小小一隻蜷縮到他懷裡,和兔子似的縮成一團,然後再小心翼翼地扯著他的袖子。

察覺到懷裡人的動作和刻意討好,本來別開眼神鐵了心晾一下她的人也挪回了眼神。

其實他本準備端著一張冷臉,再好好教導質問她一下,到底錯在了哪裡,以後離完顏烏祿之流遠一點。

可懷裡的少女此時正一臉委屈得看向他,一雙眼帶著水珠,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散,秦傾想,饒是他是真神仙也該立刻化了。

懷裡的小白兔這副模樣真的不能放出去。

活了這麼多年,突然不是那麼想做人了。

察覺到抱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僵硬,燕寧的臉越來越紅,也漸漸僵硬起來,活了兩輩子,很多事情沒經歷過也都聽過了,心底猛地響起一陣警鈴。

事情似乎往她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了,她真的只是想服個軟賣個嬌的。

燕寧剛想說話,雙唇才張開一點,就覺得唇上一重,眼睛被人用手蓋住,視覺受阻的時候,聽覺和觸覺就會變得極為靈敏。

她能感受到睫毛劃過掌心時,秦傾的手掌不住地輕微抖動,眼周的面板觸及到他掌心的濡溼,可燕寧已經被交疊在一起的濃重呼吸還有喘息聲籠罩了,無法思考。

他在她唇齒間攻城略地的侵略感,幾乎將她湮沒,她形容不出來,那是一個空白的瞬間,她什麼也看不到,只放大了感官的感覺。

先是唇齒的交疊,連舌尖都打著顫。

呼吸變得緊密,聲音一點點沉下去,喘息聲像是帶著鉤子似的,有一種欲語還休的極致誘惑。

然後是來自帶著秦傾氣息的侵入,溫柔而又強勢。

他在引誘著她共同沉淪。

她都感覺自己無法呼吸了,而他在逼著她把自己的所有感官和思考通通交託給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燕寧覺得唇上一疼,輕呼了一聲,她的狼犬才將這隻懵了的小白兔從懷裡提拉出來。

情慾上了頭,理智就會離家出走。

燕寧下意識地看向秦傾,用那雙溼漉漉的眼睛,懵懂無措又純真,唇上是他的痕跡,帶著血痕的烙印,唇齒間是他的氣息,臉頰燒得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