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塔是燕寧在改建虎威學院的時候,特意囑咐增加的建築,有七層樓高,在君山的最頂點。

下頭五層放的是書,第六層放的是絕世的兵器,到了第七層,又變成了一個巨大空曠的平臺,視野開寬,可俯瞰君山之下的全貌。

如今的平臺上,明華早早幫著佈置了一個小的茶席,精緻的茶點,極品的好茶,茶香嫋嫋,可桌上卻是一個人都沒有,幾個人都整齊麻溜地湊在欄杆前頭,饒有興致地望著下頭正在闖關的學子。

“昨天都看了裡頭學子的資料了吧,要不咱開個賭局吧,我們來猜一猜看誰是第一個到的”,霍安眼裡閃著興奮的光,很是積極地提議著。

謝元慈輕搖了搖頭。

“哦?你是打算第一個下注嗎?”,燕寧挑眉一笑。

霍安輕搖了搖食指,從袖中掏出她那個亮閃閃的小金算盤,隨意撥弄了幾下,笑嘻嘻地回道,“不,我坐莊,一百兩一注,有誰先打頭下的,娛樂娛樂”

幾人一時間齊齊無語,韓柱有些驚歎地看向霍安,好傢伙,原來這霍司主打的是這樣穩賺不賠的算盤!

反正不管誰贏,她的那一成收入是跑不了的唄!呵,還真是應了坊間那個說法,哪怕燕北沒了,有幾個景也是看不到的,高居第三的,就是這‘霍安散財’,嘖嘖。

這財迷屬性絕了,燕寧郡主把暗度司給她還真是絕配了,算了,她自己玩吧,也不知道哪個有這個興趣陪著她過家家。

“一百兩,燕圓月”

“一百兩,燕圓月”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溫和的聲音和一道清冷的聲音同時在他左右響起,他順著看過去,正好看見謝元慈和藍昭的眼神在他上頭交匯。

兩人在空中打了個照面,微點了點頭,又別開眼去。

“既然藍昭這個做老師的都壓了小丫頭,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我養的,那就跟一手圓月丫頭吧”

燕寧淡淡掃了兩人一眼,笑著說道。

“我跟一手,燕圓月”,燕歸巢隨意看了眼下頭,跟在燕寧話後頭也補了一句。

本還拿著個算盤凝神聽著的人一下子垮了臉,撇了撇嘴說道,“這根本開不起來啊,合著都去壓了二小姐,那我的賭局怎麼開!”

燕寧,燕歸巢和謝元慈選燕圓月都能理解,畢竟是一家人,可是藍昭這個半吊子師傅總不能這麼快建立了師徒情誼就幫著這徒弟撐場子吧。

照這樣,這場子不必開了,剩下沒下注的,兩個燕寧的貼身女侍,和燕圓月一起長大的謝家人,兩個燕北的官員,還有一個不知道局勢的醫者,多半是跟著燕寧下注去了。

單面倒,還怎麼開!

“那換一換吧,給圓月的一百兩不變,追加一注,給賀樓蘭”

燕寧看著遠處,眼裡帶上了幾分正色。

霍安聽著有些熟悉的名字略思索了一下,就想起了這個人,好像燕寧對她確實格外青眼相待,在甄選的時候就聽說了。

賀家那個孤女啊...

嗯,是個極聰明且有傲骨的人。

她挑了挑額前的頭髮,笑得格外誘人,語氣裡帶著幾分戲謔和笑意。

“怎麼辦,我們的眼光一樣好呢,我也選了賀樓蘭”

眾人有些驚悚地看向霍安,她這是打算自己下場了?

以陸成松這個直腸子為首的幾道疑惑的眼神又轉頭看向外頭的天空,這天也沒下紅雨啊,萬里晴空,太陽也沒從西邊鑽出來,還真是稀了奇古了怪了。

但很快又被歡脫著叫囂著要下注的謝明霞給帶回了思緒,韓柱也是個滑不溜的泥鰍,有他倆的活絡,場子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唯有謝元慈,看著霍安的眼神微微沉了沉,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