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被自己護送來,登上審天臺的羅烈,鵬萬生一時不知作何感想。

作為當今世上最強大的道宗之一,更是有資格問鼎聖人的絕代人物之一,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似祖龍墮天這樣的絕世梟雄,他若一味的逃走,聖人也會頭疼,拿他沒辦法,到了他們這種地步,已然不是用想要殺死誰就可做到的地步。

偏偏一個天心境初期的小子,一個道宗眼裡的螻蟻,居然繪聲繪色的說出要殺祖龍墮天,且說的如同探囊取物般容易,卻又讓他鵬萬生相信,他說的完全可能實現,這等事情,在鵬萬生的生命中,似乎從未曾遇到過,亦或者只有他與孔宣當年掙紮活命時候,似有過此等情形,卻也只是天心境面對破碎境而已,絕不敢妄想針對天下有數的道宗。

“瘋吧,我也渾噩了幾多歲月,就陪你這小子瘋狂一把,哪怕是失敗,不也比在這裡混沌度日強的多麼。”

恍惚間,鵬萬生知道,自己終究要被羅烈這小子給吸引的重新對未來生出了期待。

他就在一旁為羅烈護法。

羅烈的心情也格外的激動,沒辦法,祖龍墮天終歸是史書上赫赫有名的無敵道宗,況且他竟然三言兩語就讓鵬萬生甘願配合,宛若夢境般的不真實。

為確保對祖龍墮天能形成巨大的影響,在鵬萬生護送自己前來的途中,他也是跟鵬萬生詳細詢問過審天臺的情況。

審天臺的確是個匪夷所思的秘處。

強悍如鵬萬生,竟然對其認識也有限得很,並且也僅僅能夠窺測到內裡孕育的武道奧秘就只有羅烈初來乍到時候看到的那句話,除此之外,別的一無所知,蓋因他無法登上審天臺,而在外間,審天臺有著阻隔外人窺視參悟的能力。

自然這也就意味著羅烈之於審天臺,就是主人與自留地一樣。

唯一令羅烈忌憚的是祖龍墮天,誰也無法保證他是否真的無法離開,亦或者真的無法在這審天臺上有不被徹底束縛的力量,當然可以保證的是,祖龍墮天一定也受到天罪枷鎖,否則的話,他如何能夠瞞過鵬萬生,十太子等人。

盤坐在審天臺上,絲絲涼意襲來,一時遐想無限的羅烈收斂心神。

他雙眸微閉,徹底的放開身心。

上次他固然是知曉外人忌憚審天臺,終歸不可能全身心的投入。

此次一旦毫無保留的投入,以他那超凡脫俗的悟性,加上之前所掌握的點滴感悟,並沒有多少難度的便將自己投入到審天臺中。

他的腦海中也不自覺地再度浮現出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世間有一種花,花開葉落,花落葉再生,迴圈往複,花葉不相見。”

若說半點感覺沒有,那也十不可能的。

羅烈在金鵬嶺的這段時間內,不止一次的回味這句話,曾經在想到可能永遠滯留此地,生出茫然無助感的時候,多少品味到話中的些許傷感,卻實在是無法再有別的更深的認識。

這次也不例外。

再度生出這句話的時候,仍舊是毫無頭緒可鑽研。

羅烈心知,似這等因大量道宗大能之血的緣故,從而一番天地間奇妙而凝聚形成的武道神秘,絕非輕易能夠參透的,也就強行壓下去參悟的沖動,繼續去感悟審天臺。

放下這句話,他的心靈似是更加的通透。

審天臺也帶給他奇妙的感知,宛如在扶桑古樹的天庭宮殿中般,被帶到另外一處似得,四周迷迷濛濛的,再也看不到別的色彩,只有一片恍惚,讓他生出絕望與不甘。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