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苦的事情是,要死了,有活命希望可抓住;又被破碎希望,繼續給予希望;再度破碎,不斷反複,精神不崩潰才怪。

中年船主便是如此。

尤其他是魃族人,更加清楚,血海幹屍對於魃族的興趣,那會更加生不如死的,一聽能夠痛快的死去,真的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羅烈才問了一句,他就迫不及待的叫道:“我說,我說,是一個神秘年輕人,他在你上船之後,就暗中來找我,送給我一滴半聖血,那能夠讓我從魃族人變成真正的人,脫離魃族,還許諾我可以加入他的種族,我這才一腦熱,做出殺你之事的,求你給我個痛快,啊,幹屍過來了,不要。”

羅烈看的直無語,尼瑪的僵屍懼怕幹屍。

“神秘年輕人,他叫什麼,哪個種族,長得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他用一件鬥篷罩住,看不透,也沒說自己的種族。”

“你這是在應付我,那就跟幹屍繼續玩玩吧。”

“不,殺了我,要不我自殺。”

“你自殺?我看著,你要是能自殺,我就跟著你死。”

“啊!不要!”

一隻幹屍抓住了中年船主,他瘋狂的一揮手,將幹屍打掉,卻又有大量幹屍攻來,唯獨幹屍不會觸碰羅烈分毫。

中年船主揮手自殺,就被羅烈出手幹擾,他要瘋掉了。

這一發瘋,倒是有急智,想起了什麼,大叫道:“我想起來了,他說,他說曾經在祖龍臺和九仙山,兩次謀算殺你,都沒成功,這是第三次,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讓我死,讓我死啊。”

是他!

羅烈都快忘記,有這麼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始終都要以殺自己為目的。

剛開始的祖龍臺,後來的九仙山於孔泰鬥等諸多大能面前,居然也翻手為雲的要害死他,最終卻以需養傷一年的代價逃走,想不到又冒出來。

這人到底是誰。

為何這麼鍥而不捨的要殺他。

羅烈知道,這人太懂得隱藏自己,想要從中年船主口中探出什麼,難了,他不再追問,飛出了血海。

至於那中年船主見狀,急急忙忙的自殺了。

“這個神秘人會是誰呢。”

“他在樓船上,必然有人見到過。”

“等到對岸,若能找到煙雨道姑,或者凰紫兒等,也許能打探出一二。”

他便催促墨玉龍馬全速前行。

一天後,到達對岸。

這一邊,是一望無際的山脈。

黑山黑水黑草木。

濃烈的魔氣翻滾,完全不似別處的陰氣。

按照樓船行駛方向到達,羅烈落在那碼頭上,就發現不對勁兒。

地上還有血跡。

他落地檢視,確定,應該是數天前的,不出意外,怕是樓船抵達之後發生的血戰。

羅烈臉色陰沉,血跡已經幹涸,仍舊能確認,是人族之人的血為主,只有一點點外族人的血。

墨玉龍馬也在附近奔行檢視,他速度快,幾個呼吸,便將方圓百裡檢視一遍,回來便載著羅烈到達一處偏僻的山谷中。

這裡有一座孤墳,孤零零的,還有一塊簡單的石碑。

是新墳。

石碑上面的留言是:人族無名英雄之墓。

下面為白劍狂泣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