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剩下的兩大分身都在異動。

魔皇分身,說白了,就是蚩尤分身,更有蚩尤皇血在身。

在這逐鹿古戰場,就好像回歸自己的家一樣,從一開始的沉寂,慢慢地複蘇一樣,出現微弱的掙紮,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逐鹿古戰場就是當年蚩尤古皇與人皇軒轅決戰之地,這裡留著他的戰念,流了他的皇血,這裡就是他的家,他的主場。

這一複蘇,便開始挑戰佛皇血。

相應的,佛皇分身也有所異動,本來羅烈還以為是自然的對魔皇分身的壓制,畢竟佛皇血在鎮壓蚩尤皇血的。

可他分明察覺到,除卻佛皇分身與佛皇血因著魔皇分身和蚩尤皇血的刺激而動蕩之外,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也在吸引著佛皇血,牽引著他向前。

“我來這地方,到底是對,是錯。”

“怎的如此多的古怪。”

羅烈主動輔助佛皇血來鎮壓蚩尤皇血。

他可不想因蚩尤皇血藉助逐鹿古戰場令他魔化。

就這樣,循著那佛皇血的微妙感應,他速度並不是特別快的向前行進,同時也在觀察四周的情況。

兩天之後,他見到了生靈。

一名衣衫襤褸的中年漢子被一隻巨大的骨鳥追殺,為羅烈所救,從而得知,這西南第一區,號稱死亡之地,其實來此的人並不少,只是很多都是得罪三神道場或者魃族的人,被流放這裡的。

這死亡之地如同一個奇特的牢籠,讓人找不到出路,哪怕按照一個方向行進,也始終難以走出去。

五天之後,他見到近百人聯手抗敵,對抗的是數百近千的骨鳥骨獸。

接下來的日子,人與獸的數量逐步增多。

期間,羅烈也數次出手,解救一些人於危難之中,這也讓他發現一點,那就是因著蚩尤皇血之故,所謂的骨獸骨鳥在他面前,頗有點甘願受死,不敢反抗的意思,所以他是暢通無阻,未曾遇到什麼危險。

這一日,他仍舊在循著那帶給佛皇血異樣感覺前行。

走了這麼多久,那微妙的感應也從原來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到現在是清晰無比,明顯能感應到,且也因這種刺激,居然讓佛皇血隱隱有壯大跡象,讓越發藉助逐鹿古戰場來膨脹的蚩尤皇血始終被限制住,無法令羅烈有半點魔化。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前方傳來。

羅烈那沉浸在佛皇分身,去感應佛皇血的心神猛地一震,脫離出來,完全回歸本尊。

他仰頭看去,只見前方數十裡外,血氣彌漫,席捲上空,更有聲聲悽厲的慘叫傳來,還有興奮的鳥獸嘶鳴聲。

羅烈腳步加快,若一道流光掠過大地,幾個呼吸間便翻山越嶺,到達廝殺之地。

入眼是滿地的屍體。

足足三五百具仍舊冒著鮮血的屍體,每一個都是胸前被割裂的,全都是一擊必殺,且死後,每個人的面容都變成死灰色,僵硬著臨死前驚恐駭然的表情。

前方還有人在咆哮戰鬥。

確切的說,那不是在戰鬥,而是在盡可能的不被屠戮。

屠戮這些人的是一隻巨大的兇禽,通體漆黑的羽毛,卻泛著淡淡的金色,好似要蛻變為金色的羽毛一般,周身跳動著黑金色的火焰,兩只利爪宛如鋼構,抓裂撕扯中,輕松地就可以將刀劍給摧毀,雙翼如刀揮舞中,割裂虛空,正是殺死諸多人的利器。

這是早已絕種的黑金凰鳥!

觀其鳥體有著尚未煉去的死氣,還有雙目之間血色的印記,顯示這黑金凰鳥乃是覺醒者。

殘酷殺戮的黑金凰鳥在羅烈出現之際,立生感應,停止殺戮,周身黑金火焰爆棚,雙目中更是閃過璀璨的金芒,亢奮的道:“好濃重的生命精元,吞噬了你的生命力,我必可徹底煉去死氣,成為完整的黑金凰鳥,覺醒殘魂中記載的已失傳的鳳凰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