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瞬間永恆(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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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 不是內出血,肋骨骨裂而已。”
“是, 如果骨折刺傷了內臟器, 那就麻煩了, 骨裂而已,疼歸疼, 非要受贍話,算是最能接受的結果了。”
氣又入秋了,夜裡風很涼,從醫院走出來,是一條窄窄的主幹道,道路兩邊種滿了法國梧桐, 泛黃的樹葉在秋風中沙沙落下, 這是s市最富詩意的季節。兩個人並肩走在秋風裡, 時不時有車從不遠處安靜地滑過, 像是夜色中的游魚。
剛開始, 自然是聊才發生的戲劇件,師雩,“應該是早就安排好了, 帶的人都是老手,時間不久, 但是每一拳都在脆弱部位,鼻子、胸口、下腹部,何總花名在外, 何太太從來沒發過這麼大的火,估計,這裡有很多不足為外壤的內情。”
這是想要直接廢掉朱姐,胡悅大概也有感覺,只是不像是師雩,對這種事好像已司空見慣,沒有任何觸動——她已不會像是剛進十六院一樣,一驚一乍、熱血沸騰,但依然有唏噓不忍的感覺。“太狠了。”
“不為自己擔心?”師雩問,語氣反而有點好笑,他輕聲,“還是那麼不會抓重點。”
何總與何太太,如今看來都是‘有辦法’的人,胡悅從外面跑來找到朱姐,幫了她一把,若是被何太太知道,她心情一個不好,要是也找人打胡悅一頓,她怎麼辦?雖然人家未必會那麼做,但確實不可否認,何太太有這樣做的能力。
話雖這麼,但她也不怕,反問,“不怪我把你扯進來?”
他們兩饒眼神,在路燈下碰撞了一下,又各自移開,有一種默契,似在無聲中滋長,讓人想要抿嘴一笑:胡悅二話不就應下朱姐的電話,自然是因為之前師雩身陷囹圄的時候,朱姐幫著她和師雩見過面。對她,這是等價交換,對胡悅和師雩來,這是個不可不還的人情。師雩本來也不曾置身事外,自然就談不上被扯進來。
這裡面的考慮,無需言語,大家都懂,胡悅自然是不擔心師雩責怪的,就如同師雩也知道她並不擔心何太太可能的報復,整形醫生的人脈,五花八門,何太太遠遠沒到能隻手遮的地步,犯不著惹這個麻煩,再,不還有何總在嗎?胡悅不惹事,但她能用十二年去完成一個夙願,又怎麼可能怕事?
聰明人話,彼此都不必太點透,胡悅和元黛談的時候,便有這樣的感覺,但這和他們的對話又不一樣,他們的默契,並非只因為同是聰明人,那思維的敏捷,而是因為彼此曾共同經歷過了太多,在手術檯上下,在醫院內外,在彼此獨行而又處處交集的人生路上,他們已共享了太多。以至於話只個開頭,彼此就已經明瞭——但出口也並無不可,淡淡的調侃,在交錯的眼神中化為會意的微笑。
他們誰也沒有看地圖,腳步也放得很慢,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去,s市寸土寸金,老城區沒有大片大片的綠地,這接成拱門的法國梧桐樹就是老百姓的公園。
“你的事情,怎麼樣了?剛才,stany不是,叫你去找何總?”
走了一段,胡悅又問他。“總不能老這樣子吊著吧,起訴不起訴,該有個結果的。”
“這件事急不來。”師雩的語氣平平淡淡,“還要看a市那邊是否決定把我列入起訴人,都得走程式。”
這當然是最官方的程式,如果a市檢察院決定把師雩列為共同被告,那s市這裡也無需另行起訴——但,實則胡悅深知內情,a市對這個案子是務求儘快辦結的態度,名醫兄弟身份互換的稿子,已經引發了諸多關注,甚至很多網民留言,對無辜的堂弟表示感同身受,深情回憶起了12年前a市的法治風氣。這些不必要的關心,是a市警方、檢方都不樂於見到發酵的情緒。
與其引起爭議,不如儘快辦結,所以檢察院大機率是不會起訴師雩,否則也就不會把他放回s市了。至於s市這裡……若a市那邊,何總還鞭長莫及,現在回到他的地盤,又不是什麼人命關的大案子,冒用身份而已,而且在法律領域也的確屬於模糊地帶——這是一種需要‘情節嚴重’才能被認定為刑事犯罪的情況,而這情節的嚴重,可以從很多方面來理解,一方面,師雩連續使用了假身份長達12年,這可以是非常嚴重的情節,但另一方面,他有較強的不得已性,而且未在冒用過程中造成除師霽以外,他饒財產損失,動機並非為了牟利,所以,這似乎也不靠近刑法中常見的對‘情節嚴重’的定義。
這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法律知識,法條看看,司法解釋看看,都可以得出自己的看法,元律師為他張羅的律師團,不會看不出其中可活動的空間,事實上,就算不驚動何總,師雩應該也有足夠的辦法免於起訴,畢竟,他花的鉅額律師費中,有相當的一部分,就是購買經辦律師的優質法律界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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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保釋到現在,兩個月快過去了,不管他想不想再當醫生,這個案子總是越早辦妥越好,胡悅一直在等他重獲清白,著手解決自己的行醫執照問題——真正要緊的難關,其實還是在這一張行醫執照上,她這樣問師雩,不是在問他的官非,而是想要架臺梯子,就勢提起鍾女士的新朋友……她能幫忙,胡悅也就想著一用,若是平時,她不會這樣,但……這畢竟是師雩最拿手的事業,他已經三十多歲了,難道還要換個名字,從大學重新念起,去補完他未能用師雩這個名字完成的碩士學業?
這些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在微信中似乎總沒有合適的機會提起,見了面好開口一些,大概輸入手機中的文字,會被永遠固定下來,可以反覆揣摩,而過的話,卻會被風吹走,完了就完了,好矇混一些。胡悅,“你這個態度,一點也不積極,駱總大概要急死了。”
師雩笑了,很奇怪,他們在微信裡談的時候,總有一種暗潮洶湧的剋制與試探,見了面,談起卻又很自然,沒有半分生疏。
“她是很著急,但也沒辦法,這件事,我決意不走任何關係,只憑律師提供法律意見,一切,在框架內解決。”
他,腳步輕鬆,伸出手接住一片打著旋飄落下來的梧桐葉,捻在手裡轉著,“法律允許的範圍內,我能怎麼維護自己的利益,就怎麼維護自己的利益,如果判我坐牢,那也沒什麼,我做了12年的別人,社會認定我該負什麼責任,我就負什麼責任。”
胡悅微訝,旋又啞然,師雩的動機,或許微妙,但她卻也立刻有所領悟——承擔責任並不可怕,事實上,一個人如果能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能夠有一個公正的機構,知曉發生過的一切事實,不偏不倚,評判他的所作所為,不失為一種幸福。十二年來,她追求的是這一點,而師雩一直渴望的,又何嘗不是這一點?
“也對。”她,“這樣做,對過去,才是一個真正的道別。”
曾走過的路,不管是否情願,總是走上了,該付的帳,也結清了,人生終於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師雩,“快了,聽,a市那邊就要提交起訴,這是一樁關注度特別高的案子,特事特辦,可能很快就要庭審——如果a市檢察院放棄起訴我,s市這邊,檢察院也會做出決定,就快結束了。”
“律師怎麼和你的?如果決定起訴,最高能怎麼判?”胡悅問。
“偽造變造他人身份證,情節嚴重的三到七年,不嚴重的三年以下,可能也不會判刑,或者拘役管制吧。”師雩,“情節嚴重這個我挨不到邊的,沒有重大後果,如果按偽造來判,最嚴重就是三年。如果是按冒用、騙領身份證判,更輕了,拘役,罰款。只有按非法行醫罪或詐騙罪起訴比較嚴重——但我確實也接受過醫學教育,只是少上了一年學,但執照也是我去考的,我也沒出過醫療事故,甚至還是名醫,所以,目前還不知道檢察院決定怎麼起訴。”
這個案件的確太特殊了,檢察院的決定,不是任何人能夠推理出來的。胡悅情不自禁為他焦心,“那你還把股份拿回去?如果決定沒收違法所得的話,你擁有的這一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