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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 你哭了啊?”

“啊,沒有啊, 剛才煙那麼大, 眼睛被燻紅了吧。”

城市就是好, 公墓回來,還可以各回各家稍事洗漱, 再帶上要上學的孩,不適合去公墓的老人一起,到酒店集合。兩桌人坐得滿滿當當,胡悅進來,好幾個輩被長輩帶來打招呼,有個外甥奶聲奶氣地問, “真的嗎?被煙燻眼睛也會紅嗎?”

“真的呀——你要不要試試看呢?”胡悅, 笑眯眯地逗孩子, 幾個長輩對視一眼, 都出言打岔, “吃飯了,這些幹嘛呢。”

她這次回來,處處都做得妥帖, 但也表面,沒有那種衣錦還鄉, 動情話當年的環節,這當然是好——大概也就免去了親戚們痛哭流涕表示後悔的難堪,但也因此, 雙方的關係就顯得疏遠,二姑和叔有點焦慮,整頓飯都想營造氣氛,“接下來要在家住一段時間嗎?”

“也不能總住酒店,這裡畢竟是家裡,要不明就把房間汪,到家裡來住。”

“是啊,你爸爸那邊有弟弟不方便,就住奶奶的老房間好了,還是自己親戚家裡住得自在點。”

是嗎?胡悅很想回一句,“算了,奶奶以前其實不怎麼喜歡我去看她”——但終究又忍住了,她想了一下,講,“明就回去,最近請太多假了,也不好讓主任太難做。再,也有很多重要的客戶,不能耽擱的。”

“是的是的,那的確是的。”這一招很好用,眾人頓時肅然起敬,連連稱是,又忍不住好奇,“重要的客戶……都有多重要啊?”

“你們診所有沒有接待明星啊?”

“有的,都有的,明星很少不做微整容的,”案情的事情不想講,這些事情吹吹逼不在話下,胡悅給他們講診所的收費,“做這行,讀書的時候費錢,實習的時候貼錢,但是真的做出來,沒有不賺錢的,現在很多醫院非常缺醫生,如果能從公立醫院跳出去,自己做得好的話,收入很豐厚的。因為做有些微整容真的很貴,尤其是明星來做。”

“有多貴?什麼明星來做?”

“你們收入一般多少?”

“真的做出來很賺錢嗎?入行容不容易啊?”

好幾只耳朵頓時豎起來了,大家關心的話題各有不同,胡悅就知道話題已被成功引開,她隨便講了些事情,“我的收入還好,是主任的收入最高了,一般都能年入好幾百萬吧,如果做到主任的話,不過那也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了。”

“貴的話也很貴啊,明星做的冷凍療程什麼的,一個療程一般都要好幾十萬的……”

“入行還好,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難,只是很少有高中生和家長知道這一行賺錢就是了,我也是機緣巧合吧,不然我也不知道會這麼賺。”

她雖然不肯自己的收入,但這行業就這麼賺錢了,兩個家族都過的是普通市民的生活,毫無疑問,胡悅肯定是雞窩裡飛出的金鳳凰,親戚們想討好,甚至是想要從她身上沾點光也正常,只是胡悅油鹽不進,一直都淡淡的,希望逐漸消失,現在注意力自然也就被轉移,更注重能看得見的好處,那就是胡悅開闊的眼界能帶來的商機,幾個孩讀初高中的姑姑叔叔都聽得入神,也都問得熱衷,更是嘖嘖稱奇,“所以這人真的是,就是要走出去,見識才會廣闊,坐在縣城裡,哪裡知道還有這麼多賺錢的門道?”

她二姑又去推嫂子,“哎,我記得你侄女不是剛上高一嗎?可得回去,挺好的,要能做個整容醫生可不賺大錢了——還有樂樂,以後和姐姐學習啊,等你讀完大學,姐姐的醫院都開起來了,你剛好進去當醫生!”

一頓飯吃得都還算熱鬧,只有這一角特別寂靜,二姑的話,也不知有意無意,得角落裡三個人都面露尷尬,胡悅的繼母垂下頭擺擺手,“樂樂笨的很,笨的很,沒姐姐那麼聰明,當不了醫生。”

“哎,你這個……”

氣氛有點尷尬,二姑恨鐵不成鋼,附耳和她嘀嘀咕咕,眾人都看著胡悅,見她只笑不話,大概也都知道意思,紛紛點別的把話題岔過去:胡悅和繼母的關係是很疏遠,她父親第二年就再婚了,兒子今年十歲,基本沒見過姐姐幾次。胡悅讀書,父親不是沒錢,但就給出了幾萬塊,還沒親戚出得多,這裡面肯定也有道。現在胡悅出息了,她倒也有骨氣,大概也知道繼女厲害,過來吃飯無非面子上怕太過不去,倒是沒想過來蹭點什麼好處。

這個結,繼母的確是有虧欠,胡悅也不想解,更沒人能倚老賣老出來話,氣氛是有點尷尬的,這頓飯因此也就吃得不久,胡悅適時露出點倦色,“喜晚上都來啊,下午休息會,這一早忙裡忙外的,都辛苦了。”

晚上還有一頓,可以繼續培養感情,眾人散得很乾脆,胡悅有意慢了一步——她父親也沒走,他有話想,她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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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父親的記憶,已有些模糊了,畢竟是留守兒童,父親一直都在外打拼,做的還是貨車司機這樣流動性大的行業,只記得極的時候也曾被牽著去過超市,逢年過節也收過他給的新衣,嘴裡被塞了一根棒棒糖,“好東西,甜甜你的嘴。”

再之後,就沒什麼特別的回憶了,這種家庭關係在留守兒童和父母之間很常見,感情深厚是例外,相對無言才是現實。就像現在,服務員來收桌子了,他們倆還相對著,沉默著,好像誰都想不出什麼能對彼此的話。

“要不要去我房裡泡泡茶?”最後還是胡悅主動開口,老一輩人,沒讀過什麼書,雖然走南闖北見識廣,但思想上還是老一套,在親生女兒面前,這個長輩的面子放不下來。

“……校”她爸爸也鬆一口氣,只是語氣仍不自然。“坐坐。”

他一路好奇地看著裝潢,進了房有點侷促不安——現在經濟是好了,縣城也都至少有一間得過去的酒店,軟體不行,硬體一般都夠得上四星標準。

“這麼大……多少錢一晚啊?”

開門進去,發覺是套房,他更有點坐不住了,胡悅倒漫不經心,“幾百塊,也還好,反正就住幾個晚上,你坐啊。”

這對她來的確不算大開銷,如今胡悅的奢侈已上升到一線大牌級別,其餘一兩千的消費,花了就花了,不會特意記在心上,也不會忌諱著後續麻煩,刻意藏著什麼,她承認自己終究是有點虛榮心的,在其餘親戚面前,還是藏一藏,但她有點想要父親知道自己過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