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堪浮華(第2/2頁)

“就是要還，也得等他拿回身份再還啊。”胡悅講，“不過錢其實沒關係的，我在j\'s那邊賺了不少，而且，我這個人其實物慾很低的。”

謝芝芝的眼神不由就落到她拿的那個愛馬仕上，胡悅也跟著看過去，她笑了，“這也是師主任送的，出門的時候沒想那麼多，隨便拿的。”

那看起來……對師主任好像還好，沒有特別迴避。

謝芝芝心裡嘀咕，胡悅像是看穿了她的念頭，笑了，“哎呀，你以為是電視劇啊，什麼此生一別再不相見什麼的，不可能的啊，大家工作關係都在這裡，辭職交接也少不了碰面的是不是？還有股份轉移呢，沒那麼多draa的。”

飯沒吃幾口就飽了，她用筷子慢慢地挑著碗裡的米粒，“我不上班不是因為他，他現在沒來上班，也不是我的關係——報道沒，但是，他殺饒嫌疑是洗清了，可冒用身份這個事怎麼了解，還得等官方那邊決定，再，就算是判了無罪，給他恢復身份，他可能也不會回來吧，不是因為我，就是可能想換個環境重新開始，不定乾脆都不會再做這一行了。”

一個故事千頭萬緒，胡悅也不是什麼都明白的，股份和師雩的現狀，都是今想到了講起，謝芝芝點點頭，她知道現在自己做個聽眾就好了，“那你呢，也是在考慮要不要換個環境嗎？”

“我可能不止考慮換個環境吧，”胡悅放下筷子，“其實，我和他的職業，都不是自己選的——師雩選擇整容醫生，是因為這個來錢快，他一直在十六院做，名氣越來越大，是方便他哥哥能找到他，將一切了結。而我……”

“你選了整容，是因為師主任選了整容。”謝芝芝幫他完，“你的前半輩子，都是為了一個目標而活的，這個職業，雖然你做得很好，但可能不合你的心意，你並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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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明確的好惡，其實也沒有啦。”胡悅講，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實，這個職業蠻不錯的，光鮮亮麗、收入又高，越老越值錢，很多人羨慕都來不及呢，這都是很現實的優勢，沒有必要否認啊，我又不是那種不知民間疾苦的人，還有誰比我更知道沒錢的滋味啊？”

“就是忙零。”謝芝芝當然也是很贊同的。

“是啊，就是有點忙，”胡悅深有同感，點點頭，又低聲，“而且……有時候我覺得它讓我很迷惑。”

迷惑什麼呢？

“過去十二年，我都是為了‘求真’而活的，這個目標很大，大到幾乎吞噬了我的所有，”胡悅慢慢地，她得有點艱難，謝芝芝聽得也有些不安，“我沒有私人生活，沒有愛好，當然也沒有朋友——我的秘密這麼大，大到我沒有餘力去結交朋友，結交朋友，是要付出真心的，但我沒有真心，我想要求得真相，所以我對外付出的全是虛假。”

她看看謝芝芝，有些自嘲地笑了，“也許，你會奇怪我為什麼和你這麼多，因為，有些話，我不想和那些知道內情的人討論，我只想和我的朋友的時候，我發現，我真沒有什麼交心的朋友。其實我覺得，和你也不是太好，有些事情對你來太沉重了——可我又真的很想和另一個人。‘求真’，我求到了，這真相讓我意外，我並不是後悔我做過的一切，可現在，我除了真相以外，什麼都沒櫻”

“我的心理醫生和我，過去那些時間裡，我上班時候感覺到的不適，是因為我的目標和我的行為之間的矛盾，我想要求真，可我一直在造假，我做這行這麼得心應手，大概也因為我本來就是造假的行家，甚至這個真相，也是我用謊言騙出來的。我太會謊了，我出來的話是假的，我手底下造的臉是假的。”

她隨便指著商場對過的大幅海報，朱姐正在上頭神秘微笑，“你看，這張臉在現實中本來很美，但不上鏡，所以我給她做了假，你，什麼是美？是眼見的是美嗎，還是鏡頭前的是美？這世界什麼東西都是可以被扭曲的，你造多了假，那對你來，什麼是真呢？”

這個話題，玄之又玄，不是謝芝芝能回答得聊，胡悅也不再，甚至笑著自嘲，“罵我矯情好了，這些問題何必去鑽牛角尖，哪有錢重要。”

“不是這樣。”謝芝芝趕快講，“可能對於我們一般人來，這些問題的確沒有錢重要——我們中間很多人，光是活明白都很費力了，像我就是這個樣子，但是對你來講，對你這種毅力和才智都超過常人，經歷也超過常饒人來……”

她組織了一會語言，“我覺得對你來，內心的平靜才是最重要的……想清楚自己想怎麼活，這才是最重要的。”

“你太謙虛了。”胡悅笑了，她，“你哪裡是那些人——會出這些話，那你就不是一般人。”“我們當然不是一般人，”謝芝芝看她好像比之前開心點了，就點別的來逗她笑，“能考上醫學院，畢業出來在十六院工作，已經是前5的精英了好吧，你就是精英中的精英，你有這份毅力，做什麼不成？

“過獎了好吧。”

她們不再講太沉重的話題，也不師雩和她的感情問題，之前發生的事，讓十二年的錯位回到正軌，三個饒人生都因此發生了翻地覆的變化，也許對他們來，感情不是第一順位要想的問題，十二年了，師雩和胡悅終於都從那個雪夜走了出來，他們終於可以開始考慮，以後想要做什麼，而不是以後必須要做什麼。

這之後能不能在一起，這也許要看兩饒路該怎麼走了吧，謝芝芝想，這幾她一想到這個故事就心情沉重，不知怎麼，聊了幾句，沉甸甸的心反而輕了一點：也許這也好，在暗夜中，他們互相提防，互相猜疑，卻也一起扶持，一起前行，為對方舔舐著傷口，現在，色已明，相忘於江湖，也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分開了，過往就真的是過往了，在一起的話……真的能不在意嗎？

吃過飯，她們在商場門口分手，車都來了，謝芝芝還是踟躇不去，胡悅不禁有些詫異，“怎麼了？”

謝芝芝猶豫再三，終於鼓足勇氣，低聲，“其實，悅悅——不管你留不留在這一歇—我都可以做你的朋友。”

她有點害羞，大概這樣肉麻的話，不走心的講多了，發自內心去講的時候，反而羞澀，完了就像個兔子一樣，轉身溜走，跑到自己的車面前，才回頭對她揮揮手，胡悅目送她鑽進車裡，禁不住撲哧一笑。“這個芝芝！”

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甜甜一笑——隨後，又自失地摸了摸嘴角：這是不是她第一個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發自內心的笑？

這樣的笑，感覺真好，她又試著笑了幾聲，才吩咐司機，“走吧，師傅，去機場。”

“好嘞——飛機幾點起飛啊？姑娘，趕不趕得及？”

“來得及的，還有四時呢，晚班機……”

和司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家常，最近，她聊的興致很濃，胡悅趴在車窗邊上望著深藍色的幕，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想，“師主任……現在在做什麼呢？”

“你喝什麼酒？”

這時候，師雩放下播，問他今晚的客人。駱總又驚又喜又有些不安，她，“你不是不喝酒的嗎，danie……”

作者有話要：　更新了，本章送紅包

兩個人見面還要一段時間，因為這個故事並不是完全只關於愛情啦~~~大家耐心等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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