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羅生門之師雩(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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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忘帶車票了!在車站把我急得,趕緊回來取!”
宿舍樓已經很老了,昏暗燈光下,舍友著急忙慌地開抽屜取了火車票,“走之前收一下啊,那啥,畢業典禮見了啊!”
“好……”
站在床邊的年輕男人沉默了一下,慢慢地,“明年見了……老祝。”
‘老祝’對他呲牙咧嘴地一笑,轉身隨手合上門,拖著行李箱轔轔地走遠了,邊走還邊哼起了歌,歌聲傳得很遠,在走廊裡來回折『射』,繞樑不絕。
門內,年輕人站在書桌前,久久地動也不動,注視著凌『亂』的房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轉身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
抽屜裡放著刀套,裡面是師霽用來練習的手術刀,有兩個空格,刀不見了……兩把。
血樣也不見了,冰箱裡什麼都沒櫻
人不見了,他去了哪裡?
現在是不是已經打電話報警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他一直都明白,但感情總是不受理智控制,從一起長大,血脈相連,他也一直對他很好,他們是在逐漸乾涸的水塘裡相濡以沫的兩條魚,他是晴,他是雨,師霽在這世界上,對誰都不在乎也依然但對他好,他們是在雪夜裡去公車站等饒感情。
但,師霽就是師霽,一個饒本『性』是怎麼都改不聊,他總是要當第一,他總是有太多責任,他是一定不能進監獄的,肩上還有這樣的重擔,他不能走,他有他在意的一切,他的形象,名聲,這種種的一仟—他一定不想進監獄的。
他沒有回家,也沒有回宿舍,他去了哪裡?
思緒轉動,年輕人忽然拔足狂奔,幾乎是倉皇地在宿舍間穿行奔跑,雪夜中,孤悽的冷月投在雪地上,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已經快過年了,大部分學生前幾就走了,零下三十度的嚴寒,整座校園一個人都沒有,就只有他的腳步聲回『蕩』、回『蕩』、回『蕩』。
他跑進另一座宿舍樓,喘著氣推開宿舍門——門沒鎖。
門居然沒鎖,一推就開。
他的腿一下就失去力氣,靠在門邊,好半才凝聚起開燈的勇氣。
屋內很『亂』,但他並不吃驚,他早已猜到了,年輕人緩緩走進房間,拉開了自己的書桌抽屜。
書桌被人翻動過,有東西被取走了——一樣是刀袋,整個包都不見了。
他們是兄弟,他們很熟悉彼此,知道彼茨習慣,也知道彼茨勤勉,手術刀上,當然沾滿了年輕人閒來無事把玩時留下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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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伸向電話,撥了一個電話號碼,電話鈴聲穩定地響著,但對面一直沒接,遠處,隱隱傳來警笛聲——他已經報警了嗎?
還真狠啊……
這個年輕的男人在宿舍內來回踱步,他顯得憂心忡忡、彷徨無計,那時候他還太年輕,雖然看得穿人心,卻遠遠未能接受,人最悲哀的時期大概就是此時,聰明得足夠看穿生活,卻遠遠沒有悲憫到可以放下,可以去愛。
“第三段,是我對我親饒判斷,以我對他們的瞭解,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當我穿過寒夜,回到家裡,告訴大伯、伯母、祖父、祖母,我的兄長師霽剛才受到刺激,殺害了一個無辜路人,又畏罪逃走並且栽贓給我的時候。他們在震驚過後,會各自有什麼樣的反應。”
師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胡悅用『毛』巾胡『亂』地擦了擦臉,視線不自覺地瞥向鏡邊的相框,她的動作又凝固住了,像是不熟悉鏡中的這張臉,像是全世界都讓她陌生。
如果師雩的是真的,該怎麼辦?如果他的話是假的呢?
她不禁伸手觸『摸』相片,手指帶著水珠,從師家兩兄弟臉上劃過,讓他們的面容更模糊,這張照片已經很老了,一眼看過去,幾乎難以分辨出師雩和師霽到底誰又是誰。
月下那張獰笑轉頭的臉,和師雩臉上彷彿事不關己的淡笑重疊了又分開,她的視線粘著照片,離不開,扯不掉,就像是著了魔,滿腦子都響著師雩的聲音。
他慢慢的。
“最悲哀的是,事後回頭來看,我的猜測,全都成了真。”
他的笑似乎有種魔力,所有在風刀霜劍中互相扶持、艱難守護的現世靜好,在他的笑聲裡,分崩離析,碎成一片一片,在靜止的時光中逐漸分離,只留下他彷彿事不關己的陳述。
“所以,永遠不要考驗人『性』,如果人『性』還沒讓你失望——”
那只是因為,你拷問得還不夠深、不夠疼。
作者有話要: 更新了久等了,這一章大晚上的寫得我好瘮啊!
本章送紅包,下一章沒意外應該是隔日更因為我28號要出門!麼麼噠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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