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打了她又怎麼樣了?我就是要問,打了她又怎麼樣了?她和那個師霽,把我女兒的臉毀成這個樣子,我就是打了她她有話說?你問問她自己,你有話說嗎,嗯?有話說嗎?”

才踏進住院部,就聽見隱約的喧鬧聲,來往的醫生護士包括住院病人,都對角落那間辦公室關注度最高,師霽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平時見到他總要來兜兩句的病人都被嚇住,師醫生嚴厲起來是真的很嚇人。他大踏步走進辦公室,果然,如他所料,幾個當事人都在這裡,被兩個保安看著,張主任和某個眼熟的院領導也在,胡悅——當然也在這裡,捂著臉頰默默地聽著,看到他,她本能地站直了,手放下來一會兒,又捂回去,只是在指縫中衝他笑笑,情緒看起來居然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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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正主來了!”雖然被拘束起來,但病人家屬氣焰不減,主鬧事的是個矮胖的中年男子,從遺傳學來看,應該是南小姐的父親,跟從的幾個應該都是男女方親屬,南小姐母親也在其中,她附耳說了幾句,南小姐父親聲音更放大,指著師霽就想問到臉上來,“好好的一個小姑娘,現在全被你毀了,你不給個說法?我女兒——我女兒——”

說到急切處,他潸然淚下,“我女兒原來也是很好看的呀!”

師霽話都不想和他多說一句,直接問張主任,“報警了嗎?”

“在路上了。”張主任也是有點無語的樣子,師霽度他臉色,知道警察口風恐怕不是太樂觀——是闖進來鬧事了,但沒砸東西,也沒鬧太大動靜,更沒聯絡那群職業醫鬧,說起來,除了打胡悅一巴掌以外,並沒有什麼實際損失,警察來了怕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最多就是批評教育一下,連拘留怕是都很難有。

“做了檢查沒有?”他瞥胡悅一眼——本來就醜,被打了一巴掌更不能看了,一邊臉頰腫得高高的,看起來真挺壯觀。“驗出來是幾級傷?”

十六院本身就有司法鑑定資格,他這問得很明顯了,張主任神色一動,院領導說,“小師,這——”

倒也不是就不把底層醫生當人了,不過當領導的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是他們的本能,師霽理都不理他,直接對張主任說,“你看她,神情恍惚、站姿歪斜,明顯是失去平衡感,要考慮輕微腦震盪——被打成耳膜穿孔都不是沒可能。叫人帶她去做一下檢查,我這邊打幾個電話。”

再好看的演出,沒有觀眾也很掃興,病人家屬那邊可能準備了一長串的說辭要表演,但被師霽這麼一打岔,倒是個個都緊張起來——怕是之前也沒想過打一巴掌能怎麼樣,所以打得還理直氣壯,現在聽這口氣要鬧大,自己就有點虛了。尤其是師霽說的‘要打幾個電話’,更能激發想象力,讓人想入非非,想到‘冤獄’、‘隻手遮天’之類的恐怖詞語。

“哎,這……”張主任猶豫了一下,看看領導,又看看胡悅,還是嘆口氣,“行吧,也是該檢查一下。那個,小盧,你帶她去一下鑑定科——”

他把手裡拿著的手機還給胡悅,師霽看了一下,上面是南小姐手術後的圖片。

挺機靈的麼,看來是第一時間撇清了……嗯,也是不該小看這幼犬的求生本能。

他和胡悅交換了個眼色,胡悅的眼神裡有些話,她剛被人扇了一耳光,看來竟然並不委屈,也沒有在哭,反而仍是很鎮定,甚至還對他笑了一下,像是反過來安慰他,示意他自己沒事,那表情好像就是在說‘小事情’。

他到底有沒有可能看到胡悅崩潰?師霽都忍不住開始好奇了,她是有豐富的被扇耳光經驗嗎?別說女孩子了,就是大男人捱了這麼重的一記,回想起來怕不也要紅了眼眶?

他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機,胡悅點點頭,和他擦肩而過,走出辦公室,過了一會,他手機微震起來,十幾張照片被一一發過來,師霽低下頭掃了一遍,心裡就有數了,他把最慘的那張照片翻出來,杵到中年男人面前,“這是你女兒修復手術以後的照片嗎?”

“……是,是啊,有問題嗎?就是因為你們沒給她做好,才必須得去做修復手術——”中年男人本來還有點氣虛,這會看到照片又憤怒起來,“你有點良心,我女兒是來美鼻,不是來毀容——”

“誰給你們做的修復手術,”師霽直接打斷他,“誰給你們做的修復手術?”

這個問題問出來就有點啞火了,幾個家屬面面相覷,南小姐的媽媽說,“有關係嗎?會這樣本來就是你們沒做好——”

師霽一下就笑了,“我們沒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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