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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聲, 子.彈從槍.管中衝出,帶出又紅又黃的火花,在慢動作中向他們衝來, 她想要衝上去, 但怎麼也趕不上子.彈的速度,它只比她快了一點點, 就像是吊在她鼻子前的胡蘿蔔,她一直追也追不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觸到另一個人的面板。

“不要!”

她失聲大叫, 衝上前倒轉時間,子.彈在意志力的努力下,慢慢退回去,終於給了她以身相代的機會。

它碰到她的面板, 帶來細碎割裂的疼痛,忽然間她渾身多了好多刀口,血液汩汩地往外流, 她又冷又虛弱, 但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 終於趕得及了,終於來得及了。

“你。”她想說,有好多話想在死以前說出口, 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我——”

但夢總在和她做對, 這遠遠不是解脫, 她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這黑暗就在她抗拒的呼聲中遠去,一道光閃得她睜不開眼,是無影燈,有人在她頭頂說話,“電刀。”

不要,不是,弄錯了,她不要做隆.胸手術,胡悅奮力掙扎,可還能感知被刀子剖開的感覺,那把刀像是一直剖到她胸口,把她的心都剖出來了,“一邊500嗎?這是要弄出個超級奶牛啊。”

不是啊,我沒有,我不要,快住手。

“往裡塞吧,第一次做了200,她不滿意,所以得加個碼咯。”

我沒有,連200都不需要,我現在這樣就很好,我——

但胸前已傳來飽脹感,就像是有人硬生生地把那東西塞了過來,胡悅急得拼命掙扎,脫口叫出聲。

“不要————”

她是在一陣搏鬥般的掙扎中醒來的,只差一點點就要掉下床。這一覺睡得比熬夜還累,胡悅肩膀都疼,她在床上緩了好一會才跳起來刷牙:合租房,大家早上都趕上班,梳洗時間已形成默契,要是不趕在隔房的女生進衛生間之前洗漱完,那她今天就很可能會遲到了。

窮人連傷春悲秋的餘裕都比別人少,這是正常的,胡悅忙完早常規,都快忘了那個噩夢,只是在整床的時候又想起來那飽脹的觸感,忍不住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胸:有些經歷的影響,不是當時就會顯現出來,也不會那麼快過去,這都半個多月了,她還時不時做做惡夢,如果有錢的話,是不是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之前聽同學說有個劉醫生風評很好,不過這種心理諮詢收費都極貴,不是她現在能考慮得了的。胡悅也就是這樣想想罷了,梳洗出門,在路口隨便買了個煎餅果子,一袋豆漿邊走邊吸,走到醫院門口剛好吃完早飯,拍拍手換上白大褂,和同事們打聲招呼,坐在電腦前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胡悅,你病歷還沒整完啊?”

雖然新聞沒指名道姓,但綁架風波也算是讓她在院內出名了,這名師高徒的名分固定下來以後,同事待她的態度也和以往不同,當然戴韶華除外。現在謝芝芝和她搭話已不需要那麼避諱,“這樣下去,你什麼時候才能跟著上臺啊?”

“快了。應該這周就可以搞定。”胡悅也是做得□□,但又只能無怨無悔。師霽入院十年來從沒有收過學生,她是第一個正式入組的助理。身份一明確,各方自然也就把該由他的助理打理的事情交代了過來,什麼管床醫生的病歷撰寫更新,每年醫院組織學習的心得彙報,還有這個病歷數字化的事情,也是舍他其誰,胡悅現在每晚都加班在做,都快和住院總一樣,以醫院為家了。“不過也還好啦,師主任最近休假,不是還沒回來嗎,也沒手術能跟著上臺。”

“那你可得抓緊做了,還是跟臺重要。”

謝芝芝自然不會和她分析跟臺對小醫生的意義,還有大醫生對付組員的手段,聰明人說話無需這些的,只是熱情地說,“病歷整得怎麼樣?我這兩天手術少,要不要我幫把手啊?”

前幾天手術也不多,怎麼不幫忙呢?是瞅著這周就可以整完,這時候出來幫忙,做的事情不多,還能落個印象深刻的人情,所以才開口的吧?

胡悅看得透,但也不會因此就不領情,感激一笑,還是婉拒了,“算啦,也剩不多了,我來做就好,再說,這多少也是個學習的機會。十年的病歷一次看完,感覺進步還挺大的。”

“進步大啊?其實我感覺十年前的病歷沒什麼參考價值啊,那些技術現在多半都過時了吧。”謝芝芝有點不解了,“都學到了什麼?”

“……至少師醫生這十年來都接過什麼病人我是瞭解了。”胡悅遞給謝芝芝一個‘拜託別拆我臺’的眼神,謝芝芝大笑。“不過我覺得還蠻奇怪的,看病歷的日期,好像不管排幾天,師主任一週最多隻做四天手術,一般都是三天,這是有什麼講究嗎?那時候手術室不夠用?”

這是很有可能的,很多工作上的事看似奇妙,但其實根本沒那麼玄乎,理由可能異常簡單。也許是那時候手術室和辦公室不怎麼夠用,也許病人不是太多,胡悅也是整理病歷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一點,好像每週都有幾天看不到師霽的人。之前她離自己的師父太遠了,有時候一天打不上一次照面,還真發現不了這種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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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謝芝芝眼神卻是一亮,“從十年前起就這樣了?”

她這一問問得很不對,胡悅就不回答了,卷宗一掩,挑著眉頭看她——謝芝芝也不用她挑明,自己就笑了,壓低聲音,“傻丫頭,走穴啊。我們科室的老師都這樣排班的,有誰沒在外面兼職啊……就沒想到十年前師主任就開始走穴了,那時候多點行醫還沒有正規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