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我們都是一隻蒲公英。”

陳雯雯捋了捋髮絲,安靜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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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很自由啊,它會跟著風的方向,去哪裡都能播撒下歡快的種子,在未知的目的地再次出發。”

“不要被束縛在原地,澎湃要如雄鷹,自由要做蒲公英。”

“我曾經把一個女孩當作自己的白月光,她會對著沒人理會的衰仔微笑,會對他保證,會站在陽光下問他喜不喜歡看書,會拿著一本《情人》訴說著愛情的的悲劇是如此悽美又迷人。”

路明非叫來侍者,倒上一杯冰紅茶,不過這裡沒有那種冰紅茶,只是將名貴茶葉加了糖和冰塊冷卻。

“我很希望青春一直在,我希望大家都停留在那年的16歲,我希望你還是那個坐在陽光下微笑看書的文學社社長。”

“所以我邀請了曾經的那個社長,就像重新面見我們那段逝去的青春。”

陳雯雯抿了抿嘴唇,眼中盪漾出的笑意亦如往常。

她輕輕拿起酒杯,“謝謝你,路明非。”

“不用謝,陳雯雯。”路明非還是笑著。

“我其實以前知道你...但是我沒說明,很抱歉。”她又微微低下了頭。

路明非食指豎在嘴前噓了一聲,“蒲公英永遠會抬頭看著天空,即使折斷也有花枝指向太陽,這是你和我說的。”

“所以不要在低著頭啦,蒲公英!”

“好!”女孩笑著舉起酒杯。

...

...

帕拉梅拉熄火,引擎停轉,車燈被關閉,黑暗降將車庫包裹,楚子航安靜地坐在駕駛位上,只能聽見一絲絲喘氣的聲音。

他需要調整自己的狀態,得看起來像是打了一整天網球,而不是渾身冒著烈焰去打穿一家公司。

穿越中庭,楚子航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屋內的場景著實讓他發愣。

平時這時候應該在外邊,和一群好友阿姨泡吧喝酒說笑的媽媽這會兒安靜地在沙發上蜷縮起來,很明顯,這種例外情況很少見。

楚子航走近,伴隨著一股濃烈的酒味。這個女人,自從爸爸離開的那天起,就越來越不注重這些了,睡相難看的一塌糊塗,睡著就會打滾,豪邁地袒露出整條大腿,絲綢裙被滾的皺巴巴的,就像抹布一樣蓋在身上,睡毯被揉成一團抱在懷中,倒像是個小孩子。

楚子航見慣了這樣的媽媽,面無表情地扯過一條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而後轉身上了樓上的衛生間。

門鎖被一一插上,楚子航靠在牆上,深吸一口氣,將在外面換上的球衣扒下來,捂住腹部,一點點刺痛不斷從腹部傳來,他從牆壁上的吊櫃裡拿出醫藥箱,碘酒繃帶和一隻破傷風針劑被取出放在一旁。

點點鮮紅滲透出來,在雪白的襯衣上盛開出鮮紅的玫瑰。

懸橋下墜的瞬間,一塊尖銳的玻璃,大約一寸長,帶著巨大的動能狠狠刺入了楚子航的腹部,之前為了不讓校工部人員看出異樣,他只能用膠帶,粗暴地將傷口纏繞起來。

經過練習,爆血的副作用在逐漸降低,身體爆血後強化也越發強韌,能壓抑住劇烈的疼痛,爆血之後不會太過虛弱,可是疼痛還是會被無可避免的放大。

楚子航不斷拆解著膠帶,腹部傳來的刺痛居然在逐漸減小,這讓他很迷惑。

伸手摸了摸,平滑如常,根本沒有傷口,倒是旁邊有個東西,楚子航一把抓了出來。

是路明非給的那個葫蘆狀的小物件,此刻上端藤柄端延伸出一小段,像是一排排小尖刺,是這個東西在刺痛。

原本的傷口莫名癒合,就像從未出現過。

少見的疑惑表情出現在楚子航的臉上,他知道師弟有些神奇的手段,有時候就像馬達加斯加企鵝裡的瑞哥,隨時隨地都能掏出一些奇怪但是有用的道具出來。

可是這玩意是怎麼跑到自己裹起來的腹部的?它不是被扔出去了嗎?

傷口被治癒了...

楚子航就這樣沉默地靠在牆上,他想到路明非走的時候換上自己的衣服,因為原本的衣服袖子撕裂開來,就像是竹子被從中間爆破,衣袖只剩下布條掛在手臂上。

他問路明非發生了什麼,路明非只是笑著說去見了一位老朋友。

什麼老朋友?楚子航在觸控那件衣服的一瞬間感受到一股如山嶽般威嚴的氣勢,好像存在壓倒一切的巨力讓他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