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路軍南下縱隊先鋒團團部。

團部會議室不大,配置也非常的簡陋。靠牆西面的牆上掛著一幅陝西地圖,上方則掛著主席和總司令的印版畫。空蕩蕩的屋子當中放著一張長條桌,上面有幾個陶壺和幾個茶杯算是唯一的物品,桌子四邊則是幾條破舊的長條凳。

當太陽從小村外的山巔升起的時候,幾個八路軍指揮員圍坐在一起,正討論著什麼。

破舊桌子西邊坐著三十多歲的團長雷萬城和年紀相仿的政委江鴻飛,北面是新編七連指導員周宇和韓為民,南邊則是沈存志和楊成虎。

將手裡的資料看了又看,又看了一眼在座的諸位,雷團長將手中的一張紙遞給身邊的政委江鴻飛,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虎鬚。

“總部發來的資料和周宇同志的敘述基本一致,看來趙世勳同志雖然參加八路軍的時間很短,但是不管是軍事素質還是抗戰的決心都是很高的,我認為任命這個趙世勳單獨帶一個連是正確的,新編補充第七連改為團直屬七連,部隊編制繼續保留。”

說道這裡,雷萬城看了看在座的諸位,又指了指手頭的資料。

“原恆曲縣縣大隊的組織和訓練水平都不錯,官兵之間互相熟悉,作戰方式靈活,如果把他的人拆分編入其他部隊,對戰鬥力的發揮是不利的。我的意見不變,雖然他以前是國民黨的軍官,但是這並妨礙大局。如今鬥爭形勢複雜嚴峻,我們應先相信自己的同志。”

雷萬城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然後抱著手臂看著身邊的同志笑了笑。

“老雷說的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的隊伍最近損失很大,外部鬥爭環境非常惡劣。部隊需要得到有戰鬥力的生力軍加入。恆曲縣縣大隊雖然成立不久,但是戰鬥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且縮編後大家的編制基本都已經滿了,各單位暫時也不缺人,沒必要按照原計劃拆分補充。”

“大家有什麼意見可以提出來,民主發言嘛。”

政委江鴻飛又看了一眼紙片上讓人吃驚的資歷,沉聲說道。

“哼……,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同意讓那個姓趙的留在我們團裡。更不同意讓他單獨帶一支部隊,我不信任他!”

特務連連長楊成虎梗著脖子,哼了一聲第一個站起來表示反對。自從得知趙世勳是前國民黨逃兵出身後,楊成虎似乎就和趙世勳槓上了。

“這小子是什麼出身?反動軍閥富家公子,從東北一溜煙的跑到這不算。二十幾萬人連個中條山都守不住!還有臉當我們的戰友?”

說到這裡,楊成虎看了一眼在座的諸位,故意提高了嗓音說道:

“跟他一起打鬼子,我怕他跑的太快我追不上!我楊成虎才不會跟這種人並肩打鬼子呢。”

“你胡說!趙隊長是條漢子,他絕不會臨陣逃跑的!我可以保證。”

越聽越不是滋味,越聽越離譜,周宇實在忍不住了,大聲打斷了楊成虎的話。

“呦呵……,你保證?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你懂個啥?他不臨陣脫逃怎麼從中條山戰役中活下來的?第三軍軍長都死了,他身為警衛部隊居然能活到現在,不是逃兵他是什麼?!我們八路軍是打鬼子的部隊,不是收破爛的。”

楊成虎越說聲越大,最後甚至指著周宇的鼻子,將周宇頂的啞口無言。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趙隊長救過我們的命,拼死幫我們護送過根據地急需的藥品,你怎麼能這麼說他!”

周宇被嗆的氣不過,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怒視著楊成虎說道。

“老楊,你怎麼跟周指導員說話呢?快坐下。老楊!”

韓為民和沈存志看二人吵得非常激烈,楊成虎更是指到了別人的鼻子上。眼看局勢不對,二人連忙出面勸慰。沈存志更是抓住了楊成虎的胳膊,使勁拉扯著他要他坐下。

看到楊成虎越說越難聽,一直抱著雙臂的雷萬城的臉色越來越黑,終於忍不住了。

啪……。

狠狠的一拍桌子,將桌上的茶杯陣地一跳,雷萬城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楊成虎!你他娘瘋了是不?怎麼跟新來的同志說話呢?”

指著楊成虎的鼻子,雷萬城大為光火。

“人家是以前是國民黨怎麼了?人家不死在戰場了礙你什麼事了?趙世勳同志大老遠帶著隊伍一路不畏艱險趕過來增援我們,要跟我們一起並肩打鬼子那裡錯了?”

“你說說你,人家怎麼你了?從昨天開始就這也不對那也不對,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你就是這麼團結同志的?”

“楊連長,你怎麼能這麼說新來的同志呢?快給周宇同志道歉!”

政委江鴻飛是個脾氣溫和的人,雖然沒有團長脾氣那麼爆,但是今天楊成虎確實過分了。江政委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破天荒的冷著臉說道。

周宇看到團長和政委已經都為自己撐腰說話了,雖然心中依然憤怒無比,但還是強忍著坐了下來一言不發。只是怒視這對面的楊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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