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幾個廢物,他孃的一對乾草都點不著,是想把老子凍死是不?”

又過了一分多鐘,眼見太陽是越來越低,而西北風越吹越冷,劉營長瞅著幾個還沒點著火的手下,起身一腳就踢了過去。

“他孃的,一個火都點不著,你們幾個還能再廢物點不。”

“營長,不是俺們幾個不會點,實在是這柴火太潮,再加上地上到處都是冰雪,這火確實是不好點啊。”

聞言冷哼一聲,劉營長推開幾個礙眼的手下,隨即親自蹲下身,掏出火柴點了起來。

然而就在劉營長撅著腚好不容易整出一點小火苗的時候,隨著一陣猛烈西北風忽的過來,剛燃起的小火苗抖動了幾下,隨後徹底化為了一抹青煙……。

“草你大爺的,這老天爺是誠心跟老子過不去是不!”

氣哼哼的站起身,劉營長一腳就踢翻了面前的乾草堆。

“狗日的,老子就說這幫混蛋沒安好心,這是人呆的地方嗎……。”

半個多小時前,劉營長按照日軍中隊長的指示,匆匆帶人來到這厲山鎮北面的一條冰封的水溝內,建立了這道封鎖陣地。

本來日本人一開始也打算讓偽軍進城殘餘圍剿行動的,可是由於天色漸晚,再加上城內的偽軍制服和這批偽軍幾乎是一模一樣。為了防止因為天黑識別困難而導致發生意外,日本人最終還是講劉營長的部隊安排在了鎮子外面的一處河溝裡。

在日本人看來,這道繞城而過的河溝恰好是一道天然的防線,正好可以讓人數眾多偽軍用來封鎖鎮子的北面。

可有句話說的好,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

等劉營長帶人來到這裡後才發現,這裡的河溝雖然確實能當做臨時的戰壕使用,但卻又出現了一個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大問題。

原來這條河溝是一條季節性的內流河的河道,發源地恰巧就是厲山鎮北面的群山。

由於這裡獨特的地理位置,使得每年冬季的時候,這裡完全就是一道天然的風口,氣溫比別的位置一下低了好幾度不說,周圍還連個遮擋物都沒有。

在這種環境下,人剛待上十幾分鍾就被凍透了!

不僅如此,最要命的是由於這裡以前是河道,結果就是眾人只能踩著幾尺後的冰面蹲在河溝裡。這一下別說是找點乾燥的引火之物,就連生火都費勁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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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自己的上司臉色越來越難看,一個劉營長的心腹看在眼裡,眼神一閃忽然悄悄的走了過來。

將劉營長拉到一邊,他眯著眼小聲說道:

“營座,我們不久前在鎮子北面找到了一處不錯的院子,裡面是炭盆火炕樣樣都有,要不咱們去瞅瞅……。”

聞言一愣,劉營長隨即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牛三,你小子這是說的什麼話。老子是那種拋下兄弟獨自享受的人嗎?!再說了……這日本人的軍令就是讓咱們守住陣地,老子身為一營之首,怎麼能擅離職守呢?”

聽到這,牛三先是裝模作樣的道了聲歉,隨後舔著臉再次恭維道:

“營座說的對,是小的我唐突了……,不過您看城裡如今都打成了一鍋粥了,長官您身為咱們一營人馬的頭頭,怎麼說也得親自進城偵查巡視一番不是。

再說了,皇軍只是要我們緊守防線不放走一個敵人,至於怎麼守,那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情。”

常年跟隨劉營長的牛三,對於自己這位長官的心性是在是再熟悉不過了。劉營長雖然看上去嘴上說的有板有眼,但牛三知道,對方其實就是一個腰軟肚硬的貨色。

別看他嘴上說的又是要跟兄弟們同甘共苦,又是要謹遵號令,其實對方只是需要一個臺階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