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又轉頭看向了名叫計緣的那小子,他心中雖是對這人不喜,可臉上依舊帶著笑意。

看他那著急忙慌的模樣,怕是從沒畫過天光符吧?

還在現場臨摹,也不知道符文有沒有記錯,真是可笑。

也罷,這種沒有根腳的野路子符師,就是這樣的,能畫幾張避水符什麼的,維持一下生計就算不錯了。

這些事情,鄔文彬一直是這麼想的,但他從不會說,甚至都不會表現出來。

不管是對誰,他都是一副和藹的態度,所以這些年來,曾頭市的捕魚人都願意稱呼他鄔文彬為鄔大師。

他又轉頭看向鄔言,成了第一張後,接連兩張都失敗了。

鄔文彬見狀也知道,性子原因罷了。

第一張功成,給了鄔言極大的自信,只是他的自信,從來都有些過。

所以就讓他成為了一個極為自傲,自負之人。

這點鄔文彬同樣明白,他更明白鄔言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性子,也跟他從小的疼愛有關。

第四張……又失敗了!

鄔文彬看了眼,心中就已經預料了結果,鄔言這次沒戲了。

以他的性子,這幾次接連失敗後,他就會急,而畫符這事情,最忌諱心急,一急就什麼都廢了。

果不其然,鄔言接下來幾張符籙,依舊是以失敗告終。

反倒是另一個名叫梅晨的弟子,只畫到第七張,就已經成功兩張了,接下來的三張裡邊,若是能再成功一張,就有機會加入水龍宗了。

這倒是讓鄔文彬有些意外,因為這梅晨平日裡不顯山不漏水的,從不張揚。

甚至就連平日裡的畫符都是如此,成功機率不高不低。

在鄔文彬的眾多弟子當中,也只能算是中等。

唯一讓鄔文彬有點印象的就是,這梅晨極為工整,不管是平日裡的穿衣,亦或是他案桌上的符具,甚至連他畫出的符籙都是如此。

至於計緣……鄔文彬掃了眼,都這個時候了,還沒開始,想必是準備放棄了。

一眾弟子接連失敗,哪怕是鄔言,直到這第九張的時候,才再度成功了一張,可緊接著第十張又失敗了。

十張成功了兩張,自然沒機會加入水龍宗了。

這結果也早就在鄔文彬的意料之中。

鄔言煩躁的罵了句,這才放下符筆起身走出了隔間。

在他旁邊隔間的梅晨,第七張成功後,第八第九張都接連失敗。

鄔文彬也以為自己這次要沒一個弟子加入水龍宗了,他下意識的又想起了陸綰,若是她在的話,三張天光符,怕是手到擒來吧。

只可惜啊……她今天是來不了了。

可就在這時,其中一個隔間裡邊靈氣微動,緊接著一個白衣青年霍然起身,眼神當中滿是欣喜。

第三張天光符……成了!

梅晨欣喜的放下符筆,拿著三張天光符跑出了隔間。

也是直到看見他的身影,還在琢磨的計緣才醒悟過來,原來時間已經過去好一會了。

他趕忙拿起水龍宗下發的制式符筆,又拿起一張制式符紙,稍微提起一口氣,又抬頭看了眼頭頂。

【符籙室:lv1】

他回想著天光符的符頭,沾染了些許符墨,落筆,制符……一氣呵成。

眼見著自己第一次就成功了,計緣也有些詫異,他拿起符紙,靈氣注入。

伴隨著一道雪白靈光閃過。

第一張天光符……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