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阿拉貢走遠的身影,武天站在原地卻皺眉思忖著,武仙拳……這個他從自己的萬花筒瞳術中領悟出來的特殊功法,對於其他人來說,似乎有一道難以逾越的障礙存在著。

就好像……這個世界的人,就不應該會這種法門一樣。

阿拉貢的資質實在已經不算弱了,但就算如此,六年過去,他也無法掌握甚至無法入門——兩倍武仙拳都使不出來。同時,這六年裡,他將大部分時光都耗在了武仙拳上面,功力進步都被拖住了。

有關這個無法入門武仙拳的問題,武天思來想去也是不得而知。最終,他也只能以這樣一個折中的辦法,透過寫輪眼幻術,將他自己對武仙拳的些許領悟直接展示給阿拉貢看,令阿拉貢入門了。

————

第二天。

清晨,旭日初昇。

被武天一掌打沒的大山的斷面上,鋪灑著稀碎的金色陽光。

兩個人相對而立,阿拉貢神情嚴肅地看著對面的鶴見徒弟,緩緩擺出起手式,腳步在地上挪動。而對面,鶴見徒弟輕蔑地一笑,同樣地,他擺出了屬於鶴仙流的起手式。

呼,微風吹過。

兩人動了!

“你這徒弟……怎麼有些不一樣了?”鶴見在半空中,和武天並立,看著下面開始纏鬥在一起的阿拉貢和他徒弟,略帶驚訝地問。

一個人有沒有底氣,有多足的底氣,如鶴見這樣眼光毒辣的氣功宗師,一眼就能看出來。但令他奇怪的是,阿拉貢身上的氣勢,和昨天相比,卻沒有一絲增強。

武天微笑,也在看向下面的戰鬥。

“砰!”

鶴見徒弟與阿拉貢交纏在一起,兩人雙臂互相死死地箍著,兇悍地近距離盯著對方。忽然,鶴見徒弟詭異地一笑,他驟然卸力,阿拉貢的身體在這一瞬間不受控制地向前傾斜,雖然立刻警醒沉腰收力,但是……已經晚了!

鶴見徒弟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狠狠地抬膝向阿拉貢撞去!

“砰!”阿拉貢被動格擋,雙臂震得發麻。

但這同樣只是個幌子,在阿拉貢雙臂被鶴見徒弟震麻的時候,他忽然生出一股失重感,竟然是鶴見徒弟抓住他的身體,大喝一聲,將他甩向了天空!

“糟糕!”阿拉貢心知不妙,竭力催動體內之氣,使用舞空術在空中穩住身體,但就在這時……一道璀璨炫目的白光,已經從地面上射了過來。

阿拉貢瞳孔猛然一縮,明亮的洞洞波光芒照耀在他的眼底,越來越近……

兩倍武仙拳。

“那是桃三千的招數吧?被你琢磨出來了?”武天在半空指著鶴見徒弟一指發出的光束,笑著對鶴見說。

鶴見哼了一聲,不置可否。他眯著眼,剛剛阿拉貢明明已經無路可退,他徒弟發出的那一發洞洞波應該是必中的,可是……那小子的速度忽然之間莫名地爆發,居然愣是給他避開了!

“小子,你那是什麼招數?有些不對勁啊!”鶴見徒弟也在皺眉,身為戰鬥雙方的一個,他當然更直觀地察覺到了阿拉貢剛剛閃避時的異常。

明明氣息沒有突然爆發,但他的速度……居然就那樣加倍了?

阿拉貢重新落在鶴見徒弟的對面,微微一笑,說道:“你很強,如果是昨天的我,可能就會輸給你了。但是……今天你輸定了。”

鶴見徒弟臉色難看,冷哼道:“大話倒是會說!”

阿拉貢道:“是不是大話,試試就知道了。”說罷,精神意志絲絲縷縷地融入體內的氣功之中,他腳下一踩,砰!化作一道黑影撞向了對面的鶴見徒弟!

“好快!”鶴見徒弟大驚。

如果有一個高緯度的觀察面觀察阿拉貢此時體內的情況的話,就能夠發現:在阿拉貢的身體裡,他的氣功強度始終都沒有過變化,一直都是稍弱於鶴見徒弟的那種程度。但偏偏,在他催動氣功,來形成移動、揮拳、飛行、氣功波的時候,爆發出的威力都會成倍的呈現!

如果將他體內的氣,比作是一把劍。

昨天之前的他,是一個普通人,拿著這把劍能夠砍木伐樹;而今天的他,此時的他,卻能夠拿著同樣一把劍,斬鐵斷金!

劍是一樣的劍,用劍的人的境界,已經是天壤之別。

一個只是拿著劍揮出,而另一個,卻是掌握了劍之道,與劍合一,能用同樣的劍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