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虧一簣,金色駿馬的離去讓高風很失落,手掌彷彿已經摸到它那如絲滑柔順的鬃毛。

幾個牧民圍住高風,庫爾松連聲問道有沒有受傷,得知安然無恙才鬆下一口氣問道:“高,你怎麼會碰到金色惡魔,你真走運”。

“金色惡魔?這個名字真奇怪?”,庫爾松的話讓高風很疑惑,不明白為什麼這些牧民會給它起個這麼詭異的名字。

大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迅速的收起馬匹著急離開,好像很擔心金色惡魔會折返回來,庫爾松牽著逃走的王子把它交給高風,王子討好用舌頭舔著他臉。

一行人返回的路上不住的回頭張望,直到快要接近維克鎮,庫爾松才鬆下一口氣說道:“金色惡魔是約翰松家的,前年的時候約翰松帶著自己的小母馬參加澳大利亞長途賽馬比賽,不知為什麼意外懷孕了,約翰松捨不得丟棄心愛的馬,設法把愛馬偷渡回冰島,沒過多久這只金色惡魔出生了”。

“然後呢”,金色惡魔的曲折經歷讓高風十分好奇,催促著庫爾松繼續說。

“生下來後,約翰松的愛馬就死了,只剩一個可憐鬼金色惡魔,大家勸約翰松把這只不詳的馬拋棄掉,讓它在荒野裡自生自滅,可他說什麼都不答應”,庫爾松談起這件事一臉傷感的說道。

身邊另一個大鬍子嘆氣說道:“金色惡魔長得太快,不到一年的時間長到快1·8米,冰島馬最高也才1.3米,這明顯不是冰島馬,看他那馬蹄,我早就勸約翰松丟掉他,活該他那倔脾氣”。

“可不是,誰會想到那匹馬駒脾氣那麼火爆,約翰松好吃好喝把他養大,第一次騎上去就從馬背上摔下來,摔斷脊椎骨癱瘓到現在,然後金色惡魔就跑到荒野裡再也沒有回來”,大家七嘴八舌把金色惡魔的來歷講清楚,高風在心裡微微嘆息道。

“它的血液裡有著無比的驕傲,不時普通人能駕馭的”。

剛到維克鎮,看到西瑪站在鎮門口翹首遙望像個等待丈夫歸來的妻子,高風從王子背上跳下來,女王輕輕整理男人領口邊的草屑輕聲說道:“下次不要跑那麼遠,既然馬不聽話,就殺了吧,反正也沒用”。

“沒必要,王子受驚了,告訴你今天我看到一匹超級無敵帥的馬”,高風像個小孩子無厘頭的把碰到金色惡魔的事情告訴給西瑪,逗的女王嬌笑不止,一旁牧民看的眼睛都直了。

為了王子的事情庫爾松向高風道歉,並邀請他參加圈羊活動後第一隻收獲的晚宴,西瑪特意返回房車裡取了一支黑皮洛紅冰酒作為登門禮物。

這酒還是購買征服者房車時裡面附帶的,高風可不懂什麼紅酒,只覺得它的味道很贊,西瑪說這種酒是加拿大安大略省的尼亞加拉半島出産的,雖然名聲不大,但它的冰酒味道甜美香醇。

走到接庫爾松家時天色已經漸黑,主人一家三口早已在門口迎接高風的到來,毫不客氣接過西瑪手中禮物感謝道。

冰島房子結構都很簡單,單層前面是庭院背後是羊圈,走進屋子裡晚餐已經準備好擺放在桌上,沒有出現恐怖的冰島黑暗料理,看到高風表情,庫爾松笑著說道:“高,不要擔心,那些食物就連我們冰島人自己都很少吃”。

訕訕摸了下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硬著頭皮說道:“沒什麼,其實那些食物很硬漢的”,大家紛紛一笑,沒有點破高風的吹噓,現在維克鎮上,誰不知道白天有人在克裡松酒館門前吐的十米範圍內不敢接近。

晚飯一桌人吃的很開心,高風在酒桌上說著奧利奧和海豚的故事,庫爾松說著冰島笑話,大家連說帶笑的氣氛很溫馨,吃過晚餐西瑪主動幫著庫爾松夫人收拾餐碟。

高風則被拉到客廳品嘗咖啡,可他心裡一直惦記著金色惡魔,像是被烙印深深烙在腦海裡揮之不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被庫爾松覺察到了笑著問道。

“還在惦記金色惡魔的事情吧,我知道你一路追問肯定對它感興趣”。

被說破心事的高風沒有反駁,默默的點點頭承認道:“是的,我好像很著迷它,一直忘不掉它,庫爾松,明天你能帶我去找下那個約翰松嗎?我想買下金色惡魔”。

“你確定,高,金色惡魔是匹帶著不詳氣息,接觸它的生物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眼見如何勸解都沒有辦法,庫爾松只好答應高風請求,相約明早就去約翰松家。

與庫爾松一家告別後,頂著繁星閃耀的星空走在維克鎮的石子路上,冰島的夜晚氣溫有些降低,高風伸手將西瑪摟緊進外套裡,兩人就著一件外套依偎在一起,女王躲在溫暖的懷裡擔心問道:“你真得想買馬匹金色惡魔嗎?庫爾松夫人說它是帶著死神的坐騎,凡人是不能觸碰的”。

“傻瓜,哪有什麼死神坐騎這些神話東西,真要這麼厲害,冰島上的人早死光了”,高風安慰著西瑪說道,其實心裡想的是,它不是死神坐騎而是海皇坐騎,凡人是不能觸碰但我是凡人嗎?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海皇族。

天還沒有亮,高風已經睡不著期待白天早點到來,昨天晚上一整夜他都沒有好好睡覺,在床上翻來覆去差點被西瑪一腳踹下地,太陽悄悄露出頭,他就急沖沖已經跑出房車奔向庫爾松家。

“高,你真的下定決心要買金色惡魔”,走了一路,庫爾松像個老太婆絮絮叨叨一路,聽的高風耳朵都起繭了,逼著自己自動過濾掉這些話。

“到了,就是這裡”。

同樣房屋結構高風明顯感覺這間房子冷冰冰的,死氣沉沉沒有一點人氣,庫爾松傷感說道:“自從約翰松出事後,一家支柱倒下又不能放牧,只能依靠政府救濟金度日”。

剛說完話,門開啟了,一架輪椅出現在眼前,上面坐著滿頭白發中年人,膝蓋上蓋著厚厚毛毯,表情很憂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