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悽悽簟寒。

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

美人如花隔雲端!

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長相思,摧心肝!”

燕泉外,小泉流水,叮噹作響。

舞榭歌臺,放眼望去,那日的馨兒姑娘正單手託著琵琶,半坐在一張檀香木的椅子上,香腮若雪,指若蔥根。纖纖玉指點撥之間,歌聲似水澗輕音,餘音繚繞。來來往往的客人進樓之前無不駐足停留,仰首瞻望,一睹風姿。

“不愧是貓爺,請得出清夢樓的當家花魁!”

聞聲,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一襲盛裝,雖無金邊彩飾,但是那種骨子裡透露出的高貴卻是日子一點一點研磨出來的,不假飾,不造作。

自那夜唐一力從八爺和四阿哥手裡搶下來花瞳,貓爺的名字便在京城之中傳播開來。關於這位貓爺的傳說更是五花八門。總之,唐一力這位貓爺在盛京城內早已是達官顯貴之間茶餘飯後必談論之人。得知這座燕泉開張,一是、燕泉是盛京之內唯一一所室內溫泉所,再加上唐一力大力宣傳的按摩服務、水療spa,這些新奇的專案吊足了這些人的胃口。二來,便是有很多人慕名而來。其中很多唐一力都不曾見過,卻在報賀禮的時候一一瞧了兩眼。

不是什麼侍郎、就是什麼掌櫃。總之,來頭一個比一個牛。

翡翠瑪瑙,貂皮鹿茸。

唐一力迎客之餘忍不住偷偷地瞄了兩眼賬簿,這些天被他敗活的金塊。今兒可是賺回本了。

不過唐一力現在是誰啊!窮得就剩錢了。

唐一力一看就知道這些肥頭大耳的人平時沒少吃油水。

“四爺說笑了。”唐一力客氣地躬身作揖回禮。

“這是什麼曲子?之前從未聽過。這詞,填得也別出心裁。”四阿哥瞧了瞧樓上的馨兒姑娘,微微側耳傾聽,看其神色,彷彿是很懂音樂。

“這曲,是我家水月譜的,至於這詞,是我家鄉一位老者所做。”唐一力說完淡淡一笑。

他口中的水月就是小月月。但是避免旁人真的多做聯想,於是唐一力就給他換了個名字。至於,他口中的老者,自然是我們的大師仙李白。這曲子唱和的就是長相思其一。

四阿哥聽聞深邃的眸子泛起稱羨的目光,恭維道,“貓爺果然與眾不同。身邊結識之人,皆是高人。”四阿哥說完恭敬地向唐一力打了個揖。

聽完,唐一力不禁感到有些心虛,整個人似乎都處在一種蠻尷尬的氛圍之中。於是抿抿嘴,連忙岔開話道,“四爺還請這邊進,今兒天氣陰溼,正好泡個溫泉。樓上有雅間,四爺可以按摩一下,再小憩一會兒。”說著唐一力便側過身去,右臂拉開,做請狀。

“花瞳,帶四爺過去。”唐一力向花瞳使了個眼色,於是花瞳連忙將手中的一把鏤空藍雕短匕別在腰間,從守門的崗位快步小跑著趕了過來。

“果然是你!”

花瞳剛一住腳,四阿哥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隨即嘴角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