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兩道刺眼的光芒,猶如利劍一般,劃開這片寂靜的夜。狠狠地刺在程輝的臉上,程輝被這光芒驚醒,他驚恐的看著那個女人。

忽然他愣住了!因為那個女人竟然好端端的站在那裡,她看著程輝,衝著他微笑著,她一身白衣,面板更是被那道光芒映得一片雪白,顯得她那精緻面容都有點吹彈可破的感覺,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猶如彎月般微笑的看著程輝,鮮紅欲滴的嘴唇划起一道美麗的弧線,那抹笑容美得驚心動魄,讓注視著她的程輝,一下子都變得痴迷了。

可是一陣由遠及近轟鳴聲,驚醒了看得正在痴迷的程輝,他剛要張口說些什麼,可是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他就眼睜睜的看著一輛疾馳的汽車,狠狠地衝著那個女人衝了過去。

一切似乎都變得靜止了下來,不!是一切在程輝的眼中都變得慢了下來,就像是在放慢動作一樣。

程輝看見那輛車子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就那麼直直的撞在那個女人的腰上,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一陣細微的咔咔聲!不由得讓旁觀的程輝,聽得一陣心悸。

那個女人的腰和胯骨,就在這咔咔聲中扭曲變形,隨後她便被那輛車子緩緩的剷起,她的整個身子被車子的衝力撞得橫了起來,她的腦袋狠狠地撞在車子的車窗上,伴隨著車子的擋風玻璃的破碎,程輝看到什麼東西,飛了出去,直奔自己而來。

他下意識的用手接了下來,他緩緩的看去,那竟然是一顆眼珠!一顆溼潤的人類的眼珠!

當程輝把目光再次投向那個女人的時候,她已經被高高的拋了起來,她在空中猶如紙片一般,而她的四肢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無力的舞動著,一絲絲紅白之物,從她的頭部和下半身不斷的甩了出去。

一圈、兩圈、三圈、四圈、就快要轉到第五圈的時候,她的頭顱狠狠地與地面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她的脖子在這巨大的衝力下扭曲了,她的頭顱也在緩緩的塌陷變形,變成了程輝剛好看到的樣子。而那輛肇事的汽車冒著煙霧,拖著長長的剎車線,和那刺耳的聲音,緩緩的停了下來。

程輝看著眼前的一切腦子徹底震驚了!因為那輛車子正是他的車,現在車上的駕駛室裡跑出的人影,正是程輝他自己,他看著自己跌跌撞撞的下了車。讓後又搖搖晃晃的走向了那個女人,程輝驚恐的看著這一切,他無法動彈,無法呼叫,甚至他覺得就連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

程輝就這樣,靜靜的看到另一個自己,看著他走向了那個女人,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似乎看到了,那在地上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女人。

然後,另一個自己竟然連連倒退了幾步,一個沒站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程輝看到那個他,竟然手腳並用的跑回了自己的車子,發動了足足五分鐘,才開著車子揚長而去,留下的除了殘留的煙塵,就只有那地上一縷星星點點的水漬了。

現在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程輝,早就已經想起了一切,就在七天前,他再一次酩酊大醉之後開著自己的車子,就是這麼一個夜晚,他從郊區的朋友家,往自己的家裡行駛,結果在路上,他撞死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白色衣裙,全都被她的鮮血染成了紅色,她那扭曲的頭顱,和恐怖的樣子,程輝用了好久才勉強讓自己忘掉了這件事情,可是現在,他知道那個女鬼要前來向他索命了。

“你現在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嗎?”一個聲音幽幽的傳來。

程輝不由得一驚,他一抬頭,看見剛剛那個青年正一臉微笑的站在他的面前,衝他問著話。

此時的程輝忽然利聲叫到:“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我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這一定是幻覺!不是真的!都他媽的是幻覺!”

程輝不斷的用手拍打著自己的面頰,擰掐著自己,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境,而不是現實,他的眼睛裡滿是驚懼,淚水不住的往外流著,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別的什麼,就連他的褲子也是被陰溼了,淡黃色的液體順著他的褲腳流出。

那個面色煞白的青年搖了搖頭,嘆息著了一聲,便轉頭衝著地上那個女人說道:“哎~他是你的了。”

然後那個猶如破布一般,攤在地上的女人,就像是回應青年的話語一樣,竟然開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只不過那她被撞壞了的胯骨和腿,已經無法正常的行走,她只能艱難的,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著,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喝得醉醺醺的醉漢一樣。她穿著那件包身紅色連衣裙,衝著不遠處坐在地上,那個精神幾斤崩潰的程輝走去,順著裙角還有什麼粘稠的東西,在無聲的滴落著。

慘叫聲、夾雜著皮肉撕扯的聲音,和骨頭斷裂的聲音,不斷的傳來,那聲音高低起伏,聽得讓人不由得感到陣陣頭皮發麻。

青年走向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然後他忽然抬起了頭,此時他的面孔不再是那個面龐白皙的病態青年,而是一個臉色青紫乾癟,猶如一張褶皺風乾的面板貼在頭骨之上,他的雙目也不再有神,而是化為了一對黑黝黝的窟窿,而他的鼻子喝和嘴巴竟然全都不見了,只有一張帶有兩個窟窿的褶皺面龐,只不過在他的臉上屬於左眼的空洞裡,插著一塊破碎的玻璃,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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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身上的衣服也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了一條破舊的褲子,和那讓人不寒而慄的的上半身,在哪裡在、他的面板上,有無數張扭曲痛苦的面孔,在他的身上不斷的遊走著,那些面孔的眼睛紛紛努力的看向上方,那些開合的嘴巴紛紛發出了讓人從心底,乃至於靈魂都會顫抖的聲音。

那些聲音說得是一句話,“你看夠了嗎?”

那個怪物所看的樹冠上,此時正坐著一個人,一個看上去有點邋遢的傢伙。

他穿著一件舊舊的極不合體的風衣,一手拿著望遠鏡,另一隻手上還拿著一個油乎乎的雞腿,津津有味的啃著,下巴上那些隨意探出頭的胡茬子滿是油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