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華義憤填膺的說道:“白家是書香門第,好幾代人花費心血收集而來的名人字畫和古籍善本,被那些亂兵劫掠之後付之一炬,真是讓人扼腕嘆息。”

“這幅畫應該是你外公得到唐伯虎真跡《李端端圖》之後,胡亂塗鴉創作了幅讓人一看就很假的臨摹作品,然後請秦大師將真假兩幅畫裝裱在一起,這樣就可以在那個戰亂年代掩人耳目將真品儲存下來。”破爛侯猜測的說道。

秦正華附和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父親覺得自己有幸參與儲存國寶,他一定拿出自己最好的手藝,將這副贗品畫做的天衣無縫,假的讓人一看就對它失去研究的興趣。”

他站起身來,對白子睿說道:“小夥子,你拿著畫跟我過來,破爛侯也可以一起來瞧瞧!”

他率先走出客廳向他家獨落的一個小房子走去,白子睿收好桌子上的畫軸和破爛候跟在他身後。

這個小房子是他家小院中地段最好的位置,走進這個小房子只見房間裡開了三面窗戶,裝著透明的玻璃,透光性良好顯得很明亮。

在房間正中間擺放著一個高有一米左右木質的案臺,檯面光滑平整,破爛候給白子睿介紹這間房就是秦正華裱裝的工作間,這個案臺就是裝裱桌,另外林林總總的擺放著一些白子睿不認識的物品,雖雜不亂給人一種井井有條的感覺。

“這個是掙板,用於貼平掙幹畫心裱件和各種裝裱材料,這個是晾竿是用於晾乾經過加工的復背紙、色紙及各種材料。

這是複製桌,排比、棕刷、界尺和切板,那個石頭是砑石也叫磨石,用於裱件背面砑光、磨平所用。”

白子睿將進到秦正華裱畫工作的地方感到很是新奇,破爛侯看他一臉好奇的樣子便好為人師的為他介紹桌面上各種工具的用法。

秦正華對白子睿招手喚道:“小夥子……來,你把那幅畫攤開放在複製桌上,然後幫我打盆水來。至於破爛侯你該幹嘛幹嘛去,別在我這裡搗亂。”

破爛候摸摸鼻子默不作聲的厚著厚著臉皮留了下來,準備看看這幅贗品畫中到底隱藏著什麼玄機。

白子睿依照秦正華的吩咐將畫軸展開平鋪到複製桌上,然後拿起工作間內的一個小盆來到門外接了一盆水進來,

等他再踏入工作間時就看到,這麼一眨眼的功夫,秦正華已將畫軸的天杆、地杆和軸頭取了下來只剩下一副畫卷,秦正華看著他端著水進來向他招招示意他過去。

等白子睿端著水過去之後,秦正華用手裡的一把只有指甲刀大小的刷子輕輕的沾沾水,然後對的畫卷的左下角刷了起來,畫紙的吸水性很好,刷子接觸到紙張上面,刷子上的一點點水立即就被吸收。然後他就繼續沾水去刷,三五次之後左下角那兒有一小塊的地方已經溼透了。

他擺擺手示意白子睿把水盆端走,然後伸出兩兩指在邊角處微微捻搓,只見原本為一體的畫卷立即分成了兩張。

“小夥子,這幅畫果然另有玄機,我想在這宣紙上再揭幾層下來,只是上面這幅畫所用的是熟宣紙比較脆,我怕在揭畫的時候有可能會有所損壞,以你的意思呢?”秦正華對白子睿詢問道。

白子睿正在對他的揭畫手藝讚歎不已,聽到他的問話,有些吃驚疑惑的問道:“秦大爺!這麼薄的一幅畫還能再揭出幾層畫嗎?”

“別人不行,我肯定可以。你要是同意我就再繼續揭下去,不同意我就把這幅畫給你復原,你和破爛侯拿畫走人。”秦正華乾淨利落的說道。

白子睿看了一下破爛侯,看他點頭示意同意,俗話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能讓破爛侯點頭認同的人,肯定和他相似在手藝上有過人之處。

白子睿鄭重其事的說道:“秦大爺,我相信你。咱們繼續揭下去。”

秦正華見到白子睿同意頓時精神抖擻,從屋子裡拿出許多瓶瓶罐罐,相似配藥一般往盛水的盆裡倒了一些液體,然後讓白子睿拿去攪拌。

白子睿攪拌了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盆裡原本像漿糊一般的液體居然變成了透明色而且很稀薄,秦正華看到之後就讓他停下,將盆要了過去放到腳下,然後將那幅贗品《李端端圖》反過來鋪到桌子上。

隨後他找出一個新的排刷將軟毛那頭放到盆裡,等透明液浸透了排刷之後,馬上在畫的背面刷了起來,單手用力如同揮毫潑墨練習書法一般揮灑自如並且用力均勻,不一會兒的功夫這幅贗品畫上已經全被刷上了這種透明液體。

這些剛做完他又從房間裡找出一個手壓的噴水壺,對著刷了透明液體的畫噴了起來,這個噴水壺的壺口極為細密,噴出來霧狀般的水,這些水接觸到畫面之後立刻就融入進去。

“行了,你們兩個去外面等著吧!”秦正華正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卻下了逐客令。

白子睿和破爛侯看到緊要關頭正準備偷師學個幾招,沒想到秦正華卻在這緊要關頭將二人趕出去這讓他們極為鬱悶。

對此二人也極為理解,正所謂法不傳六耳,這些老手藝人極為注重師禮傳承,揭畫這門手藝又非常容易被一些心術不正的人利用,他自然不想讓白子睿和破爛侯看到揭畫的核心技術。

白子睿和破爛候無奈之下回到他家客廳,但是目光卻時刻注意著秦正華裝裱間的動靜,等了大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看到他開啟了裝裱間的房門走了出來,臉上露出甚是疲憊的神色,可雙眼卻炯炯有神顯得很是興奮。

秦正華興高采烈的對白子睿說道:“小夥子,你走大運了。”聽的白子睿和破爛候有些不明所以。

秦正華對著二人招手喚道:“你們進來瞧瞧吧!”

說完率先轉身再度走進裝裱間裡,白子睿和破爛侯緊追其後,剛到桌子上鋪著兩幅畫,二人趕緊上前仔細觀察兩幅畫,兩幅畫上的內容是完全相同。

只不過在畫像人物表情的細節上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不同,一幅畫上的人物呆板無神,畫面也出現了裂紋,而另外一幅畫上的仕女顯得顧盼神飛,人物形象生動逼真好像要從畫中走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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