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溫這老物也瞧不起我!”

藉著酒勁,周慎終於將心中的話怒罵了出來。

“今日之辱,我一定要雪恥,我一定要雪恥!”

說著,周慎抽出腰間佩劍便也不由一劍砍在了身前的桌案上。

……

“什麼,分兵追擊!”

第二天,歡慶之後,在車騎將軍張溫的大帳之中,當聽到張溫一手製定的剿賊方案,董卓卻也不由一下子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絕對不可以分兵追擊啊!”在這個時候,董卓竟是蹭的一下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叛軍看似日薄西山,可究其根本,叛軍卻並沒有損失太多的核心兵力。

現在他們正在撤往西涼,而等叛軍撤入西涼後,那便就是如魚得水。這等情形下,我等西涼出身的將領還好,可山東士卒語言不通地形不熟之下,又該如何追擊!”

“哼,這點就無需董將軍你『操』心了。”

周慎在這個時候也不由站了出來,“我山東兒郎可也沒有董將軍你想象的那麼無能,一群狼狽不堪的喪家犬,我山東兒郎收拾他們,還是輕而易舉的。”

“喪家犬?”董卓怒了,“你難道不知道羌人和胡人都是在西涼紮根了數百年之久的土著嗎!莫說你們了,就算是我等涼州人,在地形上的熟悉程度甚至都比不過他們。

而西涼偏偏又是多山之地,若是在你們追擊時,敵人舍下伏兵斷你們糧道,你們到時又能如何!”

“斷我糧道,哼,可笑!”

周慎徹底的怒了,在這個時候他心頭的那些理智早已被憤怒所取代。因而當冷笑了一聲之後,他竟是直接不由將目光轉向了一旁車騎將軍張溫的身上。

“車騎,末將願立下軍令狀。此戰若是不勝,則末將任憑車騎責罰!”

“你!”

董卓也徹底怒了。現在要不是場合不合適,他簡直要上去狠狠的給周慎兩個大嘴巴。

“車騎,三思啊。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無論是月氏胡人還是先零羌族都是底蘊深厚的大部族,萬萬輕視不得啊。現在最要緊的,應該是逐步收復失地,鞏固戰果,然後以朝廷的名義傳令四方。

我涼州多忠義之輩,仗義輕死者比比皆是。甚至就連羌人之中,也有不少心向朝廷的。所以到時只要車騎下達一道招賢之令,四方的豪強必定會雲集而來。

到了那時,我軍越來越強,叛軍則越來越弱。再出兵破敵,便也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行了,夠了!”

終於,車騎將軍張溫發話了。

“天子現在因為西涼之時寢食難安,我等身為臣子的,又豈能不盡快為君父分憂!我意已決,三日之後便立即整兵出擊,不得有誤!”

局勢已經發生變化了。

以前叛軍兵臨城下,張溫必須要依靠董卓的本領來幫助他平叛,所以張溫對董卓處處忍讓。可現在叛軍都已然被打的四散而逃了,兔死狗烹之下,董卓在張溫心中的重要『性』和地位自然也是大減。

董卓是一個聰明人,關於這一點,他自然也是清晰的察覺到了。

所以當張溫說出這樣的話後,董卓也就只好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不能再繼續反駁了。如果在繼續反駁,張溫一定會藉此對他用刑,打壓他在軍中的威望。

“諾,遵命!”

董卓最終應承了下來,漢軍新的平叛戰術便也就被這樣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