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府尹壓根就不理他,直接示意獄卒把人帶走。

趙烏紀慌了神,再次破口大罵:“白綾稚你給我等著!等我出來,有你好看!”

他掙扎著要打人,卻被獄卒直接反剪摁在了地上,狼狽極了。

白綾稚慢悠悠的走過去,笑的越發燦爛:“好啊,我等著。”

一轉頭,她就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前端,神色複雜的蘇楮墨。

還沒等到她動,男人就在眾目睽睽中,一把將人拉住,然後大橫抱起,直接塞進了馬車裡。

“是我誤會你了,剛剛我聽說你被趙烏紀拽走,嚇死我了。”

蘇楮墨嗓音有些啞,明顯連氣都沒喘勻,是急匆匆趕過來的。

白綾稚挑眉:“我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能解決。瑞王殿下,你不必把我想成是你那個柔弱不能自理的若兒。”

馬車瞬間恢復了詭異的沉默。

蘇楮墨張張嘴,想要努力替自己挽回形象,可卻徒勞的發現,自己卻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他垂著頭,緩緩地跟著白綾稚進了院子,卻發現這女人壓根就不管他。

有那麼一瞬間,他被一股巨大的失落和無力感包圍,就像是溺水一般,無助的情緒從四面八方湧來。可偏偏,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擇回了自己的書房。

只是沒想到,深夜降臨,蠱毒卻發作了。

他狼狽的倒在地上,捂住胸口,臉色慘白如紙。

一貫清冷的男人疼的滿頭冷汗,墨髮散亂。

他本想撐起一隻手站起來,可沒想到,這次的蠱毒,疼的他快要暈死過去,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蘇楮墨努力伸手,想要從桌上找個藥丸,可伸到一半,他的手就猛地頓住。

自從白綾稚給他解過一次蠱毒之後,他就再也不需要這些藥丸。

最重要的是,實際上這些東西沒什麼用,唯一的用處,恐怕就是有個心理安慰。

在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下,他只覺得喉嚨裡一陣腥甜,竟比上次的疼還要劇烈!

蘇楮墨大口大口的喘氣,直接仰面倒在地上,盯著房頂,腦子裡“嗡嗡”作響,有溫熱的液體從七竅流出,浸溼了他的衣袍,連頭髮也染上了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從前,犯了病只要忍耐幾個時辰也就過去了。

可如今,疼痛持續了一整晚,一直到清晨才算是堪堪結束。

在這漫長的疼痛中,蘇楮墨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是白綾稚在就好了。

那細細長長的銀針,只要紮下去,就什麼痛苦都沒了。

也是在那一瞬間,他好像終於明白了白綾稚的重要性。

蘇楮墨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沐浴更衣,收拾乾淨才往白綾稚的院子裡走。

他要……給她認真道個歉。

可還沒到地方,就聽到裡面傳來笑聲。他心頭一緊,快走兩步,整個人都快要僵在原地了。

“哎呀姐姐,你再拿我年紀說事,我要生氣了!”李融洛滿臉無奈,直接伸手扯住白綾稚的衣袖,“不能因為我比你小一歲,你就這麼看不上我吧?”

女人笑的花枝亂顫,卻還記得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