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蘇楮墨恨不得將白綾稚活生生撕了!

這賤人水性楊花,如今還要拉著他一起丟人!但這事兒的確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甚至外面的人還會覺得他懦弱!

雲若柳終於鬆了一口氣,也接過話茬:“這事,是姐姐,也就是瑞王妃主動提出來的,所以瑞王殿下並沒有半點強迫之意。”

眾賓客全都看向白綾稚。

他們完全不明白——這孩子長得和蘇楮墨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就這樣,都還懷疑是不是親生的?

以前他們跟著懷疑,是因為壓根沒見過白幼淵。

如今只要看上一眼,都會覺得聽信傳聞的人眼瞎了。

別人瞎了也就罷了,難道蘇楮墨也……瞎了?

白綾稚笑眯眯的點頭:“這事的確是我提出來的,因為瑞王殿下不信我,即便我說孩子是他的,他也依舊覺得我水性楊花,孩子和他沒關係。”

她聳聳肩:“所以,索性今兒個就讓你們當個見證,那藥材,算是我給你們的賠禮,讓你們看著糟心了。”

賓客們自然不介意,紛紛搖頭。

雲若柳的心裡卻開始不安起來:這個賤人在說什麼?什麼叫做,說過這孩子是蘇楮墨的?

她有些遲疑的看向蘇楮墨,可男人的臉色並不算好看,她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看來這賤人還在裝模作樣呢!

於是她越發得意,甚至巴不得趕緊滴血認親結束。

蘇楮墨親自去找了個嶄新的碗,讓府醫確認沒有被動手腳之後,又去接了水,又讓確認了一遍。

賓客們也忽然被調動起了好奇心。

因為蘇楮墨好像太謹慎了,就像是斷定了會有人做手腳,斷定了這孩子不是自己的。

白綾稚抱著白幼淵,朝著皇帝的方向拱拱手:“陛下,小女有個不情之請。”

“今日這滴血驗親的結果,不論如何,小女都希望陛下能讓我們和離。這樣無休止的猜疑,我實在是受夠了!”

蘇楮墨卻冷笑一聲:“你這分明是心虛,生怕孩子不是本王的,你給自己找退路吧?!”

皇帝皺著眉頭,擺擺手:“好,朕答應你。”

蘇楮墨卻有些慌了:“陛下,此事不妥!”

“白家將白綾稚託福給本王,本王又豈能半途食言?!”

雲若柳臉色一僵: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蘇楮墨臨時改了主意?

可……

她咬了咬牙,語氣溫和:“瑞王殿下,您還是別失了分寸的好,陛下都同意了……”

她絕對,絕對不能讓任何事情打擾蘇楮墨娶她!

“更何況,姐姐若真的問心無愧,又何必在乎外界傳聞呢?”

蘇楮墨微怔,隨即冷笑著點頭:“你說的對!”

他望著白綾稚,語氣陰冷:“就算要和離,你的責罰也半點都不會少!白綾稚,別以為你能躲得過去!”

他說著,率先劃破手指,擠了一滴血進水碗。

白綾稚壓根就不想理他,抱著小糰子,謹慎的用銀針紮了他的手指,也擠出一滴血。

眾人全都好奇的湊過去。

蘇楮墨更是臉色難看,站在了最前面。

兩滴血就好像毫不相干似的,晃晃悠悠的在水裡慢慢下沉,兩個圓圓的血珠子絲毫都沒有要相融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