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未忽然覺得白綾稚有些可憐。

他盯著自家主子的臉,一板一眼的開口:“主子,事情早就已經發生了,王妃能活過來純粹是命大,恐怕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王妃才學了醫術。”

蘇楮墨的手抖了抖,最終還是沒有反駁。

他心裡很清楚,遲未不可能捏造是是,更不可能用這種低劣的謊言來騙他。

但正因為明白,所以現在帶給他的衝擊裡才更大。

遲未嘆口氣:“主子,王妃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十惡不赦,這三年她一直規規矩矩自食其力,至於新婚夜的事,早就已經解釋清楚了,不是麼?”

他是真的心疼白綾稚了,覺得她能安全活到現在實屬不易。

“至於許溫軒,主子您為何執意認為他和王妃有牽扯?這三年,許公子連面都沒露過,就算是從前,王妃也不過是和他見了幾面,僅此而已。”

蘇楮墨不願意聽下去了,揮揮手讓他離開。

遲未失望的嘆口氣,盡職盡責的去守著白綾稚的藥田了。

蘇楮墨心亂如麻。

他明知道遲未說的是對的,明知道自己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越來越離譜,可不知為何,他好像無法控制自己。

就像是有什麼阻礙似的,一直在牽引著他,讓他和雲若柳越來越親近。

白綾稚一覺睡到天亮,就笑眯眯的去看還跪在地上的雲若柳。

雲若柳的臉色實在難看。

中毒那可是實打實的,跪了一整夜,全身又冷又疼,她現在甚至都快沒了力氣。

“白綾稚,你很得意嗎?”她咬了咬牙,盯著眼前的人看。

白綾稚輕輕點頭:“我當然開心。你把我害成這樣,難道我要裝作大度的放過你麼?雲若柳,我不是你,活的沒那麼累。我討厭誰,自然就想讓誰不好過。”

雲若柳氣的難受,可是現在膝蓋已經跪的沒了知覺,她連站起來這個動作都無法完成。

白綾稚笑的燦爛:“雲若柳,我昨日昏迷不醒的時候,你應該很得意吧?是不是以為我馬上就要死了,你能雀佔鳩巢,馬上成為王妃?”

雲若柳被撞破了心事,越發惱羞成怒。

“姐姐,你不用得意,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說到這裡,她臉色微微變了,忽然擺出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白綾稚被這拙劣的演技逗笑了。

她翻了個白眼:“不原諒。”

說著,她甚至都沒理會站在不遠處的蘇楮墨,直接抬腳就走。

蘇楮墨皺皺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擺擺手:“回去吧,別再有下次了。”

雲若柳鬆了口氣:看來蘇楮墨沒聽到。

這麼想著,她又眼淚瑩瑩的望向蘇楮墨:“瑞王殿下,能把我扶起來嗎?”她咬了咬下唇,垂下眼簾,“我好像動不了了。”

蘇楮墨下意識的走過去,緊接著想起了昨日遲未說的話。

他一想起眼前柔柔弱弱的雲若柳,曾經對白綾稚做過那麼恐怖的事情,心都涼了。

他神色古怪的看了雲若柳一眼:“來人,把雲小姐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