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很認真的說:“你看我像是開玩笑麼?”

賈立平再次苦笑:“可也得能夠容易操作啊。印錢……只有改朝換代的開國皇帝才會幹這事兒吧。您不是讓咱們也去湊熱鬧,鬧革命吧?”

李真哈哈大笑,拍了拍賈立平的肩膀:“立平啊,你把社會結構研究的那麼透徹。但是在金融數學裡邊,還是需要多下點功夫。我有說過印錢,就一定要鬧革命麼?”

賈立平心中一個突突,他似乎意識到了李真這話後邊的深意:“我這個想法還不夠成熟,在學院裡不敢提出來。現在無人,還請李師指教。”

李真明白賈立平的行為。

自己現在基本已經不怎麼教課了,大家都自由摸索。閑暇時間會出來轉悠,而每次轉悠就會有很多學生跟在自己身後伺候,是想找到機會單獨請教自己一些問題。

尤其是金融數學院,現在學生基本都外派出去搞資本了,邊實踐邊研究。大家很長一段時間幾乎見不到李真,只能逮到機會就單獨請教。

李真反問他一句:“我讓你們收購黃金,白銀,糧食,物資。拋灑九州幣,你們進度如何了?”

賈立平苦笑說:“那七個人都捨不得。都是商人,習慣了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都是有計劃,小規模的去拋灑。”

“你可知道為什麼要囤積那些東西?”

“李師說過九州幣會貶值啊。存了貨,當新朝出現的時候,這些東西就是財富。”

李真搖搖頭:“單方面並不是這個原因。最近我看到了東洲的資本崛起,也許不用等到新朝,我們也可以幹一票大的。”

賈立平深吸一口氣:“怎麼幹一票大的?”

“囤積黃金。”

“我一直搞不懂,我們為什麼要囤積黃金啊?現在九州的金幣都快被淘汰了,金子都在漲價,黃金飾品也在漲。在這個時候囤積黃金是不是不理智啊?我們已經錯過了黃金低價的時候了,現在弄這個已經沒意義了吧?就算新朝建立,再把黃金拋售出去,所獲甚微。”

李真反問一聲:“我有說過收回來的黃金要拋售麼?我貌似只說過資源可以拋售吧?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將黃金拋售。”

“啊?不拋售黃金,那我們囤積它幹啥啊。”

李真負手而立,沉聲道:“資本儲備。用大量的黃金,建立信任感。”

“信任感?”

“假如財團開設一家‘錢行’,九州幣垮臺之後,黃金白銀成為了市面流通的貨幣。而東洲的資本家會因為儲存黃金不方便,所以將黃金儲存在我們這裡,而我們給他們開具發票。存了多少黃金,在任何錢行的分部可以用發票來取回黃金……這豈不是形成了我說的‘印錢’?我們開具的儲存黃金的發票,豈不就是新錢幣。”

賈立平聞言,徹底目瞪口呆,這樣玩?

李真又說:“而商人為什麼要將錢存在我們這裡,這就是信任感了。只憑著我們的名譽,顯然不夠,商人會想,萬一我們倒臺了,錢取不出來了怎麼辦?所以我們需要真金白銀才可以建立信任。而當我們擁有了足夠多的儲備黃金,商人就會打消所有的顧慮,放心大膽的將黃金存在我們這裡。”

賈立平又疑問一聲:“那我們這錢莊,是靠收取存錢的手續費盈利麼?但是這盈利也太少了吧,擔的風險大,盈利不大啊。假如商人在我們這裡存10克黃金,我們至少要收取十分之一的保管費,才能實現盈利吧?而這十分之一對於商人而言,那簡直就是割肉一樣。別說十分之一,就算百分之一的保管費,他們也捨不得。”

李真笑道:“誰說要收取保管費了?”

“什麼?保管費都不收?那我們怎麼賺錢?義務為資本家勞動啊?這怎麼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