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長安郡,八龍城。

皇宮內廷之中,九州主宰荀天子召集了相關部門召開了一次別開生面的討論大會。

論,如何安置李真。

皇家姓荀,帝王便統稱為天子。臣下、草民,都尊稱其為天子。寓意上天之子。

而只有別國的天子、天子的長輩,才可在天子之前加上姓氏——荀天子。

新歷一萬年的九州荀天子,如今已經年近古稀,氣勢極其威嚴。年輕時以殺伐果斷而奠基,禦駕親徵東北州,親手斬滅羅剎國當朝武將厄爾貝斯,使東北州邊境太平了四十年。

而如今年邁了,荀天子變得卻愚鈍了,有些鑽牛角尖,也善聽奸人妄言,犯了不少的罪過。此乃帝國之不幸。

“百年來,九州少出奇才,如今李真橫空出世,眾卿覺得應該將他如何安置?”

荀天子虎目掃過坐在會議室兩邊的官員們,中氣有些不足的問。

教育署總署官錢茂笑呵呵的拱手說:“我認為,李真之學識已經不需要再經歷大學,不需要再耽誤六年時光。”

荀天子一挑眉:“錢總署什麼意思?”

“李真的學問驚天地泣鬼神,而我九州大學制度為六年制。六年畢業後,才能擇優安排進入工作崗位為帝國效力。那指普通人,而臣下認為,李真不同於凡人,他不需要去浪費六年時間。”

荀天子漸漸皺起了眉頭:“不經過大學……他今年十六,十六歲的少年,如何擔當大用?”

“天子,何人不是從新手過來的?天子只是說他沒有經驗,但是他的心智卻很成熟了。足以擔當大用,而對於他而言,六年大學,便相當於浪費六年時光。索性不如直接為帝國效力,或是進入國家機構邊學邊幹。同樣六年之後,他便能獨擋一方。若是在大學六年之後,他依然是新手,同樣需要六年時光去重新打磨。”

“我不贊同錢總署的話。”

一個富態的中年男人皺著眉冷喝。

此人,正是中州帝國理工的校長,朝中掛虛名從一品大員——王中書。

王中書站了起來,沉聲說:“再怎麼人才,也都是需要時光打磨的。而且為帝國效力,任何一個崗位都事關重大。少年人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必須要到我帝國理工學習六年,名師指點,教他做人的經驗,做事的經驗,做學的經驗。他才能夠進步。”

話音剛落,另一人也站了起來,正是複興大學的校長徐申學。

徐申學嘿嘿笑道:“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必須到帝國理工學習六年?九州只有帝國理工麼?”

“呵呵,自然還有一個東南州的複興大學。”

一句東南州,咬得極重。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我是中州帝國理工,天子腳下。你是東南州複興大學,鳥不拉屎。

徐申學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坐了下來。

錢茂眼裡有些煩躁之色:“王校長這話有失偏頗,人與人是不一樣的。對非常人,行非常事。有些時候過多的打磨,是會磨滅一個天才的未來。”

“可如果不經過打磨,天才甚至會隕落。”

“我且問你,杭城郡地處偏遠,李真就學環境極差。他曾經是否經過了打磨?”

“並沒有。”

“那他的一身學識,是與當地老師學習?”

“這個,傳聞是自學。”

“他經過打磨了?”

“哈哈哈,就是因為沒有經過打磨,所以我才要好好將其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