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沉默了許久許久。

自始至終都沒有問一句任何關於秦恩澤的事情。

然後又離開了。

柳驚鴻等人看著李真就這樣走了,心頭有疑惑,更多的是不確信。不知道這應該如何去處理。

馬建斌跑來詢問李真:“李師,怎麼對待啊?”

李真反問:“什麼怎麼對待?”

“怎麼對待秦恩澤的學生?”

“不怎麼對待,九州科學院沒有門戶之見。各國公平的舞臺,誰本事大誰上位,就這麼簡單。不看出身,不看過去,只看如今他的成就和研究成果。沒有必要問我很多,也沒有必要因為他是誰誰的誰誰就封殺他。”

馬建斌笑了笑:“那我知道了。”

“馬建斌。”

“李師?”

李真站住腳步,認真的看著他:“永遠不要覺得你不如誰,永遠不要被嫉妒矇住了雙眼。如果你不能敞開胸懷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也不會真正的接納你。別人比你強,承認便是了,努力的趕超便是了。但始終是有一個度,走火入魔是我不希望看見的,執念也是需要放下的。”

馬建斌愣神,有些緊張的看著李真,訕笑一聲:‘我沒有。’

“你能說出一句你沒有,那我就相信了你沒有。之前走了一個,你來接班,選擇你上臺是對你能力的認可。自我質疑是可以有的,但質疑變成了偏執和其他的負面能量卻是我不願意看見的。不僅僅我,其他人也會更加對你有意見,畢竟自己的內心都不夠強大,又如何要求別人去尊重你呢?對不對?“

“對……”馬建斌冷汗淋漓。

李真笑了笑:“不說你了,你很有自己的思想,也很努力。我怕把你說的更加放不下了,不如以前了。”

馬建斌全身肌肉一跳,連忙低下頭:“沒有,不會的不會的,懇請李師教導。我真的不會那樣脆弱,請李師相信我。我的內心會很強大的。”

李真呵呵一笑,轉身離去,一句話也沒有說。

馬建斌想連忙追上去,但猶豫了好久硬是沒敢。

他知道,自己內心的一些小秘密早就被李師看透了,並且還被看見了本質。只是李真一直不說,一直也不點破,甚至不對他進行暗示,只是裝糊塗。

但李真卻全都知道,全都看在眼裡。他在機動院所做的一切都知道,一切想法都知道,一切動機也都能夠看穿。

是啊,馬建斌畢竟是個搞科學的,他的心機就算再深又能有多深?為人處世上他只是佔了個小道罷了,全都流於表面。就連看見秦恩澤的學生表示自己不開心,都是表現在臉上。這樣的人,還有什麼是看不穿的?

而李真是全面發展,雖然不精通政治,但是卻也能站在風口浪尖上閑庭漫步。這豈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再說了,李真打小開始什麼沒見過?什麼社會的黑暗點沒有看見?十幾歲的時候就參與過九州朝廷的內鬥,爭權奪勢。最後更是組建一個國家。他要是看不穿馬建斌的思維,那也就白混了。

只留下馬建斌一個人在風中淩亂。內心惶恐不安。

而這也正是李真的目的。

與其說教半天,不如說一半,另一半讓他自己去發揮想象力。

李真雖然一直是和顏悅色的說,也根本沒提具體什麼事情,但這算是敲打了,而且威力還不小。

反正整整三天,馬建斌都是渾渾噩噩的不斷出神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