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真是對不起啊。’這種反話說出來,讓王煥痛苦的恨不得流出兩滴眼淚。

官場之中,根本就不怕領導指著你鼻子罵,領導能罵你,說明你沒有真惹著他,他只是恨鐵不成鋼而已。

但最忌諱的就是說反話,最讓人恐怖的就是這種誅心的話。

這說明,你攤上事了,你大難臨頭了。

王煥全身一顫,嚇得當場就跪在了地上,眼裡閃過驚恐之色,帶著一律哭腔說:

“荀宰相這說的是哪裡話,該當是下官給宰相道歉才對。荀宰相折煞我啊,我……荀宰相一句話,下官赴湯蹈火都是在所不辭,談何,談何親不親自跑一趟啊。”

荀釋飛笑了,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一抹笑容非常的冰冷:“王州督言重了。我怎敢讓您赴湯蹈火啊,您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釋飛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王煥聽見這話的一瞬間,當場就流出了眼淚,嚎啕大哭:“哎呀喂,下官不知道哪裡錯了,還請宰相明示。可千萬不要再說這種折煞下官的話了。”

荀釋飛呵呵一笑,只是看著他,卻一句話也不說。

周圍百官屏住呼吸,咬著牙,全身都在打顫。這語氣……不對啊。

今天,看來王煥是要倒大黴了。

看了一會兒,荀釋飛索然無味,調轉了身子又走到了府衙大院子裡,喊了一聲:“來,給我端把椅子,今兒咱們就不進會議室了,院子寬敞。”

“是。”

警衛員連忙去找椅子,然後擺在了官府大院的正中央。

荀釋飛大踏步而去,百官群臣戰戰兢兢的連忙跟在後邊往院子裡走。王煥也爬了起來,身體篩糠般的抖動著。根本走不動道,荀釋飛兩句話,嚇得他此時兩腿猶若面條一樣的發軟,只是被人攙著走。

滿腦子都是霧水。這到底啥情況啊?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啊?

到了大院裡,荀釋飛往椅子上一座,大馬金刀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幾百號低著頭,戰戰兢兢的官員。哈哈一笑:

“各位大老爺都是嬌生慣養的龍體,若是累著人家了,我豈不是要大難臨頭?到時候人家有些人肯定要懷恨在心,估計要鼓著勁兒想把我辦下去呢。快,快給各位大人上椅子,快讓各位大人都坐下啊。”

荀釋飛語不驚人死不休。

一句話,嚇得在場幾百號官員集體身子一哆嗦,每個人的臉色都比死了爹媽還要難受。

每個人的心聲都是:荀宰相,你打我吧,你罵我行不行?你指著我鼻子罵行不行。您就不要再說這種字字誅心的反話了。

‘嘩啦啦’

當場,跪倒一片。

“不敢!”

“下官不敢!”

“下官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