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滿頭霧水:“這是什麼情況?”

“李師可能不明白西州的具體情況。總的來說是,認糧,不認錢。無論九州幣,還是大力推廣的一萬年金券,其實在西州都是有些行不通的。百姓吃不飽肚子,市場上買不到糧食,或者糧食價格奇高,貨幣就是一張紙而已。”

賈立平冷靜分析道:“更有黑心資本家,從富饒之地大量收購糧食,轉到西州去翻倍賣。以此倒賣糧食,更是讓西州明明缺糧,卻糧食價格在全國奇高的現象。”

李真喝了口茶水,說:“控制資本家倒賣糧食,處理這個問題是治標不治本。袁兵這次選擇在西州進行試點全面播種雜交水稻,地方選的很不錯。只有讓西州脫離了窮、餓現象。其他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先脫離餓肚子,等貨幣購買力上去了再開展工業化,西州順勢就起來了。至於交通問題,是國家全面佈局,倒是不用現在就考慮。”

“對啊李師。所以這一次去西州調研走訪,是很重要的機會。我們要深入瞭解西州的民情,要深入的走訪基層,做到心中有數。這樣才能在西州全面展開糧食換代的計劃。最重要的問題,我覺得還是要解決老百姓的不信任。”

李真疑問:“這話怎麼說?”

袁兵皺眉道:“西州有糧田的農民,都將糧田視為命根子。他們已經習慣了播種以前的那種水稻,並且每年都會自己在家裡留種子,第二年繼續播種。很難接受一種新的水稻讓他們去種。”

“這是為什麼?”

“因為認知的問題。他們如果播種了新的水稻,那他們就會感覺自己擔上了風險。如果來年沒有成功,或者産量比以前少,那全家老小就要遭殃。接受新東西要擔風險,但是用老東西,卻能和往年一樣持平。”

賈立平接話:“官府的問題自然只是一句話。關鍵要看老百姓的態度。他們要是接受了雜交水稻,那麼明年的西洲就是另一個西洲。如果不接受,那說破了天也沒辦法啊。”

李真點點頭,他有些理解西洲老百姓的思想。

也不能說這是一種錯誤的思想。

只是說,現在所擁有的東西對於他們而言太過珍貴了,根本不敢去冒著風險接受新東西。誰知道新東西會是怎樣的呢?

李真有些擔憂了,怕只怕,到時候所有準備就緒。結果播種的時候,大多數老百姓卻違背了政策,偷偷去播種以前的老水稻。

這種問題是很難杜絕的啊。

官府對老百姓施壓是施壓,上有政策,下邊就有對策了。有些老百姓他偏偏就要跟你唱反調,明裡答應你,接受你提供的種子。但播種的時候,偷偷的把老種子種在地裡去,你誰知道?

收獲的時候倒是真相大白了。但那個時候就晚了。

李真有些頭疼的揉揉太陽穴:“今晚就先這樣吧。”

“李師,告辭。”

“……”

翌日,一大清早。李真從睡夢中醒來,依然在回味章至和自己親熱的場面。

門被敲響了“李師,該啟程了。”

“知道了。”

“……”

洗漱完畢之後,李真走出房間,門外已經有數十人安靜的等候多時了。

簇擁著李真,進入餐廳去進行了一次豐盛的早餐之後。幾輛黑色的汽車到了樓下,精神抖擻的荀釋飛走了上來:“李院長,準備好了麼?”

李真將一口小米稀飯喝完,擦擦嘴:“走吧。”

荀釋飛和李真並行,稍微落後半步,一邊往下走一邊說:“這次咱們是準備兵分兩路了。”

“怎麼個兵分兩路?”

“因為這一次去的人實在是比較多,需要攜帶的東西也比較多。為了安全考慮,一部分人要走陸路去西州。而我等,乘坐飛艇先行一步。李院長準備帶幾人坐飛艇?飛艇去多了也不好,這次總共出動二十艘飛艇,只有十艘坐人,另外十艘是備用,攜帶物資等。畢竟國家對於這次出行,出於安全考慮的因素還是比較多的嘛。”

“理解理解。”

轉頭,李真說:“立平和袁兵跟我走吧,齊愣子也跟上。丁珍珍,你帶著其餘人走陸路。”

“是,李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