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南煙夾緊翅膀,使勁縮著脖子,聲音有些發顫地道:“咕咕——咕咕——你的心腸好是狠毒啊!徐前輩才不會像你這樣呢!”雖是如此說,但她卻仍是十分擔心地微斜著頭,偷偷去看徐行。

徐行笑道:“多謝武道友提醒,我會自己小心的。至於武道友說這船上的人有可能走漏訊息,那終究只是有這種可能而已,只要道友不說,斬妖除魔盟的那位金丹九層的二長老,一時之間,也未必就能追查到他們。”

鮑文柏在不遠處聽到此言,則是立刻大聲喝道:“船上所有的小崽子們,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今天的事情,誰要是敢走漏了半點風聲,我便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滅了他的家,讓他全家全族都為此付出代價!”

眾水手都紛紛高聲說道:“船主放心,我等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講出半點關於今天的事情!”

武志用微微嘆息道:“徐道友仁心,武某不及多矣!如此,武某這就告辭了!”

徐行微微點頭:“武道友一路走好!”

武志用轉身離去,但在飛出數里之後,卻又停了下來,遠遠揚聲問道:“徐道友,武某還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

徐行淡聲回道:“武道友請講!”

武志用道:“為何我覺得,我剛才所發的血誓道言,似乎有些與眾不同?它似乎……更具效力一些?”

徐行輕笑道:“你想說的,是那道從天空照在你身上的血色光芒吧?”

武志用說道:“正是!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裡面確實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規矩,而我起誓之後,便有一種無形的束縛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也見過別人發下血誓道言,可從來沒有過這般景象!敢問徐道友,這是何緣故?”

徐行道:“告訴你也無妨,這便是我之前感悟所得的收穫之一!”

武志用臉色微微變了變,拱手沉聲道:“武某受教了!”化作一道烏光,消失遠去。

徐行將腳邊那瘦修士身上的儲物法器搜出,把此人的屍體拋入了海中。

古南煙則是邁著輕快的步子,來到徐行身邊,問道:“徐前輩,咕咕我覺得……”

“嗯?”徐行目光審視地看向古南煙。

古南煙嚇了一跳,身上的羽毛都微微炸開,連連後退了數步,她不知道哪裡說錯了話,滿臉緊張地道:“咕咕……咕咕……我……”

徐行打斷道:“你喜歡說話時‘咕咕’叫那麼兩聲,那就罷了,但‘咕咕我’又算怎麼回事?聽起來好像你想當我的姑姑,你一隻小小的鴿子,還想佔我的便宜?”

古南煙連忙比劃著說道:“沒有沒有!咕咕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的!……不對!是咕咕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的……好像也不對!是……是我……我……是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的!”古南煙生怕徐行再生誤會,急著解釋清楚,不但兩隻手在比劃,連背後的兩隻翅膀都也跟著試圖比劃起來。

鍾亦旋在旁看得忍不住掩嘴偷笑,暗道:“這位徐前輩可真是古怪風趣!不過也是啊,這死鴿子說話時,總是喜歡‘咕咕’叫上幾聲,聽起來還真像是跟誰說話都想當人家姑姑呢!她這個臭毛病,確實是該改一改了!”

古南煙被徐行這麼一嚇,連剛才想要問的話都給忘記了,縮著腦袋,可憐兮兮、兩眼無辜地看著徐行,神情蔫蔫。

倒是鍾亦旋與古南煙相熟,猜出了古南煙剛才想要說什麼,便替她問道:“前輩,那武志用最後離開數里,又朝您問出那話是什麼意思?似是有些不服氣?那他會不會心懷怨恨?”

古南煙聽到鍾亦旋發出此問,也忙拍著翅膀叫道:“咕……對對對!剛才我就想問這個的!旋旋你怎麼搶我的問題!”

鍾亦旋白眼道:“是你自己不問,我替你問出來,你還怪我?”

古南煙道:“咕……人家剛才忘記了嘛!”

徐行也是被古南煙給逗笑了,說道:“他不敢記恨的,否則的話,剛才他就應該要受到血誓道言的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