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腿腳不便,一直都沒有上朝,但是這並不耽誤她瞭解朝中的局勢,那兩個老匹夫根本就是為了一己私利,她也全然清楚,只是現在還不是跟他們撕破臉的時候。

“陛下,今天朝堂之上形勢如何?那兩位帶頭的有沒有服軟的意思?”

“怎麼可能服軟?無論是戰還是和,都涉及他們根本的利益,不會有讓步,只會越吵越激烈。”

墨楚淵撫著胸口坐在榻上,這幾天他只覺得胸口憋悶,傷口隱隱有崩開的趨勢。

沈千秋手腳麻利地調好了藥液,一點也不避諱地在季卿面前給墨楚淵寬衣解帶。

“陛下,這是我新調配的外用藥,敷在傷口上可能會有些疼您忍一忍。”

墨楚淵不動聲色,滿眼都是季卿,這點疼痛對他來說算什麼,他現在最頭疼的就是朝中局勢,一方面,這兩位大臣不安分,每天吵吵嚷嚷,拿不出一個退低方案,另一方面,雲親王的大軍已經慢慢地逼近京城。

“陛下,你也不用太過著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雲,雲親王這一次起兵事出突然,名不正言不順,一定不會得了正統,這一點咱們只要製造一些輿論,就可以讓他被萬人唾棄。”

墨楚淵難得的舒展眉心,嘴角露出一絲略帶苦澀的笑容,這麼多天以來,他只有跟季卿呆在一起的時候,才能稍微放鬆一些,聽了季卿剛剛說的話,他也覺得很有道理。

“你說得沒錯,果然是朕的智囊,還是你的主意最靠譜。”

話說到這,墨楚淵也不再多做停留,轉身離去,趕快去部署,隨著戰事吃緊,季卿能見到他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卿卿,你不要再等了,飯菜都涼了,皇帝陛下現在忙得腳不沾地,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我之前去給他換藥,他都一直在批閱奏摺,你可不要因為他再把自己的身體給拖累垮了,到時候他更擔心。”

季卿看著滿桌子的美味,卻沒有一點食慾,她只是用筷子攪動著碗裡的清粥。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她還是這麼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看來下一步他就要準備御駕親征,”

沈千秋聽到季卿這麼說,臉上閃過一絲震驚,從大慶國開國以來,御駕親征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都是亡國之時才會有這樣的舉動,現在就這樣,貿然御駕親征,而且又沒有適合的將領做先鋒,做後衛。是不是太過冒險了一些?

只不過這些話她也只敢在心裡想一想,不敢當著季卿的面說明,怕她太過擔心對她的腿沒有好處。

果然,季卿說得一點也沒錯,最近墨楚淵已經完全不聽沈德忠和付城兩邊的胡說八道。他們各自為政,對江山社稷完全沒有一點好處。

“傳朕的旨意下去,既然朝廷當中找不到合適出征的武將,那我就親自掛帥御駕親征。”

訊息一傳出去,滿朝文武皆震驚,卻又不敢上奏摺反駁,因為如果不同意皇帝陛下御駕。那就只能他們親自上,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命做賭注開玩笑,雲親王現在勢如破竹,眾人都想避其鋒芒。

“陛下,其實我早就想到你會走到這一步,我也不會出言阻攔,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一定要帶著我隨駕,你放心,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有沈千秋在,她可以照顧得好我。”

“你都這麼說了,我怎麼會不同意?我只不過是擔心你的腿,如果你說沒問題的話,我給你安排最舒服的馬車。”

兩個人之間溝通從來如此順暢,沒有過多的勸阻和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