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這幾天一直窩在小平房裡,行動不便,她也懶得出去招搖過市,有兗州知州這個乞丐在外打探情況,她應該知道的訊息一樣不少。

經過兩個夜以繼日的嚴密的推演, 他們慢慢還原了這件事情的整個真相,也知道了雲親王的野心。

季卿把手裡的毛筆扔在桌上,眉頭緊鎖,看著自己剛剛寫下的洋洋灑灑一整篇文章。

“真沒想到,雲親王竟然有如此狼子野心,我還以為他只是純臣,看來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老話一直是對的。”

“殿下心思縝密,經過層層抽絲剝繭竟然直接還原了差不多的事情真相,我在兗州經營多年,雲親王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了這些事情,下官景然一概不知,實在是慚愧。”

季卿神色不愉,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格外清冷。

“兗州物產豐富,發現了鐵礦竟然不上報,他私自鑄造兵器,不止武裝了自己的騎兵還公然販售給其它國家,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雲親王手段非常,這些事情瞞得嚴嚴實實。

如果不是這次地震,相信一定不會露了馬腳。

若是讓他這樣再繼續經營下去,不僅贏錢充足,而且四處做生意,養肥了周邊小國。

到時候如果他起兵造反,一呼百應。

大慶國必然腹背受敵,到時候有多難過,季卿現在可想而知。

她眼神像淬了毒一樣,看著手上那兩張宣紙。

“景王殿下,雖然我不知道雲親王私自開採鐵礦,但是最近幾年時間,他在封地一直招兵買馬,我還是有所聽聞,畢竟人傳人,秘密瞞不住,他現在手上少說也有十來萬騎兵。”

季卿聽了兗州知州的推算,她倒吸一口冷氣,如果真的有十多萬騎兵,大慶國舉全國之力也無法與之抗衡。

“這件事情確實有些棘手,像他這種兵力,這樣的武器裝備,除非直接弄死他,要不然怎麼都是大麻煩。”

“景王殿下少安毋躁,雲親王向來小心謹慎,鑽營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露出馬腳,想要殺他簡直是難於上青天。

不過,也並非完全不可能,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才行,總不能打草驚蛇。”

季卿皺著眉頭,這件事情她還需要趕快通知墨楚淵,可是現在她行動不便,身邊沒有得力的人手,連訊息都傳不出去,如果真的貿然行事,這可是在雲親王的地盤被發現之後,後果不堪設想。

沈千秋每天都躲在房間裡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稱病不見客。

但她知道,這種不是長久之計,一味地等待,換不來先手。

她需要趕快找一個突破口才行,這一天碰到了一個相熟的客商,他走南闖北,自從沈千秋出道以來,就一直花大價錢給她捧場。

今天聽說她病了更是帶了千年老參,親自來探望。

沈千秋現在急需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這個客商八面玲瓏,說不定能從他那打探到什麼訊息,她也就不太推辭,欲拒還迎地把他請到了閨房。

“官人這麼久不來看奴家,奴家的病看到您也好了一半。”

那客商也不是急色之人,他是真的看好沈千秋,也算是克己守禮。

“美人,你都不知道,最近城裡面熱鬧得很,我就是聽說你病了特意抽時間來看你的,若是換作別人,我哪會在乎?只是待你不同,你應該心裡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