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走了這麼半天,季卿一直坐在地上,怎麼也舒服不起來啊,何況現在看到點心茶水,她的肚子不自覺的就一陣咕唧起來。

於是,她很沒有骨氣爬了起來,揉捻著自己的腰,爬到了墨楚淵對面的坐下。

端起面前冒著香氣的茶水潤了潤嗓子,貢品碧螺春。

這東西在宮裡不難見到,就連季卿府上,每年也能分到兩斤,但在這種災情遍地的路上,就顯得格外奢侈了。

真是浪費!

季卿暗暗腹誹道。

但手上,卻還是沒忍住,往面前的點心伸了過去。

甜點心酥而不膩,中間的流心餡兒好吃的差點讓她把舌頭吞下去。

吃完一塊甜點心,她又沒忍住嚐了一塊鹹的,鮮鹹酥脆,簡直是人間難得的美味。

墨楚淵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吃東西,還貼心的又幫她續了一杯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季卿吃飽喝足了,心情也好了不少,臉皮也厚了不少,嘿嘿衝著墨楚淵笑了兩聲之後,才說道:“這太奢侈了,要不得要不得!”

墨楚淵看著她一副心虛的樣子,解釋道:“這還是三寶提前給你裝的,只有一小匣子,你省著一點吃,到了災區,只怕很多時候就顧不上了!”

季卿點頭:“我就說嘛,還是三寶心疼我!”

墨楚淵輕輕一笑,不再解釋。

其實季卿不是不明白,三寶怎麼會惦記著給她帶吃的,這事兒自然是墨楚淵安排的,但她不敢明白,怕自己一頭扎進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馬車繼續前行,季卿也不再鬧彆扭,主動和墨楚淵說起了心中的疑問。

“你就這麼將朝貢的使臣都扔在京都,能放心的下?”

墨楚淵放下手中的書,淡淡的說道:“你以為泠風手下的人都是死的嘛?朕還怕他們不搞點事情呢!”

季卿懂了墨楚淵的意思,但還是很擔心:“你的意思我明白,這段時間必然有人心懷不軌,想要趁著你不在京裡,想著渾水摸魚,但……”

“不用擔心,你還記得婉妃宮裡失火的那日嗎?”

墨楚淵知道季卿心頭擔心,便主動和他解釋,“那日其實還有更危險的,皇城四角居然有人埋下了不少炸藥,要不是暗衛的線人冒死傳來訊息,只怕……”

季卿一聽居然有炸藥,還就埋在皇城四角的地方,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來。

“誰人這麼狠毒?難道還想將朝臣連帶使臣一併,全部送上天嗎?”

這麼嚴重的事情,季卿簡直都不敢想。

“不知道,但這件事必然和這群人中的某一個有關係,所以朕希望他們能再次出手,否則,就這麼放他們離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們?”

墨楚淵面沉如水,暗沉沉的眸子,讓季卿也悚然一驚。

季卿一路走一路對著那盒點心狂炫,眼看已經到了兗州邊界,季卿的點心也見了底。

看著最後剩下的幾個小點心,季卿無奈崛起了嘴:“沒了!”

墨楚淵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吃吧,前面眼看已經到了災區了,再不吃一會兒看到那些災民了,你就不想吃了!”

季卿嘆了口氣,無聲的將匣子塞回小桌子地下。

墨楚淵剛想安慰她幾句,告訴她沒事,就聽到三寶敲馬車:“殿下,付相求見!”

墨楚淵沉聲道:“宣!”

三寶趕緊開啟車門,撩起簾子,讓墨楚淵和車外的付城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