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楚淵這次卻看都沒在多看她一眼,直接拂袖而去。

回到宮裡,墨楚淵剛進御書房,就對上沈德忠那張面如鍋底的黑臉。

“額……太師也在啊!”

要是季卿在這裡,一定會被墨楚淵這種初中生寫情書被老師抓包的表情逗樂的。

“陛下又出去找景王殿下了?”

沈德忠說的是疑問句,卻是一臉肯定的語氣。

“太師找朕可是有什麼事?吃飯了嗎?”墨楚淵平日裡可以端著皇帝的架子,但每逢這時候,總是有種莫名的心虛感。

“陛下,臣知道你和景王殿下自小一起長大,情意非比尋常,但景王終究是個男人,你不能對景王殿下有兄弟君臣之外的情感的,所以。”

沈德忠臉色一整,嚴肅的拱手,一副死諫的樣子:“陛下,您越界了!景王怎麼說都是個男子,對於皇帝來說,這是最不可取的一種感情,自古以來……”

沈德忠又開始了他的以古為鑑。

墨楚淵盯著沈德忠看,心中多少有點奇怪,這右相大人是在監視自己嗎?

是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嗎?

還是百官都看出來了,卻默不敢言?

半晌,墨楚淵才尷尬道:“這個,太師啊,朕知道你每日操心的事情多,朕也確實是離不開你的輔助,但朕的私事,您還是少關注一點吧?”

誰料老古板的沈德忠卻一臉正色:“陛下,天家無私事,您是皇帝,您的事情就是國之大事,先帝在您這個年紀,都有兩個皇子了,您到現在還沒有確定皇后的呢,臣建議,陛下應該立後了!”

啊……這不是扯遠了嗎?

“這個,太師啊,朕保證,朕對景王只有兄弟之情,絕無你說的那種私情,不過,立後的事情不急啊,朕還年輕,說起先帝,朕不是先帝快而立之年才有的朕嗎?”

立後,在墨楚淵現在看來就是最可怕的一件事了。

“可是陛下……”

“好了,這件事就此打住!朕自有決議。”

墨楚淵面對如此頑固的沈太師,還真的只能不講道理,拿出皇帝的架勢來。

吃完飯,季卿坐在院子裡,看小池魚兒追逐燈光。

她抱著左賢王送她的葡萄酒,有一口沒一口的慢慢喝著。

方無義聞到酒味,又湊了上來:“不得不說,北戎這個酒是比咱們中原的夠味。”

季卿沒搭理她,只是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方無義便心涼了半截。

手中的葡萄酒也頓時不香了,看了一眼季卿:“那個,殿下,你要是心裡不舒服,你就打我也行,或者……”

就在方無義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三寸舌有點不聽使喚的時候,季卿開口了:“你是什麼時候成為他的人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方無義頓時吸了口涼氣,狠狠給自己灌了一口酒才緩過這陣尷尬來。

“你都知道了?”方無義說的十分沒有底氣。

“其實大家都知道,只有我一個人還被瞞在鼓裡,還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很聰明?”

季卿這個話,頓時讓方無義心又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