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來救您啊!您傷到沒有?”

墨楚淵一怔,微微斂起眸子。

手臂的傷口還汩汩冒著鮮血,看著他的目光焦急而關切,不似作偽。

季卿拉著他全身上下細細檢查了一遍,等確定他毫髮無損之後,才舒了口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幸甚至哉!墨楚淵沒事!

暫時穩住這個生性敏感多疑的皇上,反賊頭子的高帽一定不能戴。

她心中不停組織著語言,並沒有留意到手臂上的傷口,此時已經滴落出一小灘血窪。

墨楚淵的眉峰愈發緊了幾分。

掩去眼中的探究,他伸出右手,乾脆利落地撕下一塊乾淨的內襯。

“手臂。”

季卿怔了怔,乖順地將沒有受傷的右手伸了過去。

要給她什麼東西嗎?

墨楚淵劍眉微挑:“左手!”

“哦哦!”

季卿這才明白墨楚淵是想要給她包紮,連忙把傷口送了過去。

皇帝給親自包紮啊!什麼待遇!

她美滋滋地看著墨楚淵熟練地將傷口包好,興奮地眨眨眼:“謝謝!”

墨楚淵斜睨了一眼今日這個全無禮數的景王,不動聲色地言道:“景王,緣何在此?”

這就把季卿問住了……

“我,呃、臣……臣方才,覺得那邊更衣的地方不夠寬敞,想借陛下的用一用,結果沒想到剛到門口就遇到了這事!”

季卿支吾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句話來。

不知是不是因得焦急的緣故,她白皙的臉頰上竟染上了兩抹赤色。

感受到臉頰上的燙意,她越發心虛起來。

墨楚淵狐疑的目光在她赤紅的面頰上劃過,看著她羞怯的模樣,竟恍惚回想起了一個傳聞:坊傳三年前,還是世子的景王鬧出過密綁一窮酸秀才回王府的醜事,事後老王爺推說請教學問,可那秀才數年屢試不第,景王若真是個好學的堂堂王府還找不到一個好先生?而那秀才俊秀玉致,據說是個相貌不俗的……至此就有一個趣聞時不時就會被人談及。

說,景王男生女相,必有斷袖之癖,老王爺過世後,景王府內,也確實多了好幾位俊秀男兒。

思及過往種種,墨楚淵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臉。

“你……”

話沒忍出口,難道他一個堂堂帝王要問罪自己的臣子為何偷看自己換衣服?

季卿還不知道墨楚淵思緒跑馬走遠了三千里,以為他猜到了什麼關於刺殺的事,頓時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