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魔神與尋常修士不同,走的是肉身成道之路,所以,心髒分裂、腦袋破碎都不算什麼,血肉還在,自身就無恙。除非將他的所有血肉都磨滅幹淨,不然的話,只要時間充裕,總有其返本還原的一天。

杜玄還要藉助這阿修羅魔神參法練功,所以,對他的傷害並不算大。阿修羅魔神剛落入黃泉葫蘆之中,還沒徹底落定,半空之中,頸項之上四道血氣如噴泉沖起,若花開花謝,一放一收之間,四顆頭顱重新長了出來,看起來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分別。至於心髒,恢複的更快,還在頭顱之前。

阿修羅魔神這剛一恢複,便想要逃出牢籠,繼續戰鬥,可是,杜玄哪裡能夠容他?心念一動之間,黃泉葫蘆內部毒霧彌漫,黃泉神水也行炸起,化作三道水花利劍,朝著阿修羅魔神斬來。

那三道黃泉水劍,簡直就是庖丁解牛,利刃切豆腐,瞬間便將阿修羅魔神切成了六塊兒,那叫一個輕松。

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簡單,這黃泉水劍的根本,乃是真真正正,實實在在的黃泉神水,杜玄去過了一次黃泉河,雖然不好貪婪,取那裡的什麼特産,但是,大河滔滔,浩瀚無涯,灌點兒水回去總是沒問題的。

尤其是,黃泉葫蘆晉昇仙寶,杜玄又有控制手法,卻是不虞承載的時候兒出問題,如此一來,黃泉葫蘆可就真真成了杜玄的一招殺手鐧。別說這個天仙二重的阿修羅魔神了,便是四重的天仙中期強者,只要落入黃泉葫蘆,杜玄也有信心斬之。

當然,這黃泉神水畢竟乃是外來,不是杜玄自身演化,所以,是用一分少一分,還得謹慎,不能胡亂消耗。

不過,杜玄現在的控制力超群,卻是出招恰到好處,這三道黃泉水劍,不但分割了阿修羅魔神的軀體,而且毒力封禁傷口,讓他們相互之間,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融合歸一。而這一分為六的軀體,雖然各自也能演化出一尊阿修羅魔神,但是,他們的實力,就要差的遠了,黃泉葫蘆輕松便可鎮壓。

鎮壓了黃泉魔神,杜玄沒有急著煉化,而是繼續向前,一直走到了源頭。沿途之上,杜玄只碰到了兩個血河生靈,舍此之外,再無他人。也不知道,是隻有這麼多,還是多餘的都被阿修羅魔神給吃了,做了自己的口中之食物。

來到九幽血河源頭,杜玄解禁全力,也沒有發現水母的存在,但是,卻是找到了一塊奇石,這奇石上面,生機隱現,似有似無,其中夾雜著阿修羅魔神的氣息,還有各種血河生靈的氣息,彷彿一個大雜燴。

杜玄估摸著,這個就是阿修羅魔神等血河一族的誕生之地。

這應該是僅次於水母的存在,不過,這寶貝杜玄是沒有權利拿走的,事實上,他就是真要拿,也拿不走,整個冥河,無論明面還是暗面,都是洞陰帝君的禁臠,早就下了禁制,豈是他一個仙人能夠動的了的。

杜玄沒有半分的耽擱,即時間,大吞天手使出,按在了這塊奇石之上,當是時,吸力瘋狂吞吐,將那模糊的生機盡數吸納殆盡,不剩點滴。這些力量,杜玄估摸著,時間足夠的話,應該是另外一頭阿修羅魔神。

不過,之前有那一頭阿修羅魔神在這兒坐鎮,他也是鐵定出不了世的下場。看自己才吸納了這麼丁點兒力量,杜玄就知道,他鎮壓的那位肯定也是將自己的同族生命當作補品來用,不時吞吸一點兒,既強大了自己,也剪除了後患。

現在,杜玄鎮壓了那頭魔神,沒有人再行這收割之事兒,杜玄自然是要讓這新的阿修羅魔神出世時間,再延長一些。

完成這個,杜玄卻是徹底的放鬆下來,招出鄭忡、秦烈為他護法之後,自己就開始繼續之前的煉化、參法。

阿修羅魔神的血肉,真真是個好東西。雖說這裡是汙穢之地,卻也是汙穢之中的鐘靈毓秀,所有精華,都在這阿修羅魔神身上了。之前,杜玄在自家的丹田世界試驗的結果已經出來,那些吞噬了阿修羅魔神血肉的血河生靈,實力增長雖然不大,但是,一個個的卻都靈性大漲,非比從前。

杜玄很清楚有靈性和沒靈性的區別,沒有臨行,就會安於現狀,只遵從吃喝本能,只要能生存,那就能安之若素,不求改變。所以,這血河生靈只要不是多到一定的程度,量變引起質變,那他們一輩子也別想出了暗面。

但是有了靈性就不同了,他們就會有更多的追求。正所謂池塘養不了大龍,他們自然而然就會開始參悟天地妙法,希望能掙脫束縛自己的牢籠,前往新的天地。血河老祖就是一個最為真實的例子。

當然,他誕生的年代早,時機又合適,如此,不但超脫而出,還有反噬陽面,一統冥河的機會。若不是洞陰帝君坐鎮了冥河,這地府第一水系,早就是血河老祖的天下了。現在,他雖然沒能成功,卻也自開一界,逍遙自在。不過,他的離開,尤其是帶著一隻族群離開,對冥河暗面的折損來說是很大的,也正因為此,洞陰帝君才不允許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杜玄不慌不忙,有條不紊,一一部分阿修羅魔神血肉匹配者血河生靈煉化,不但輕松自如,收獲也是很大。不到半天的功夫兒,之前那銅鐘之相又行雀躍而出。杜玄仍舊執行前冊,毫不猶豫的將其鎮壓了下去。

這一次,杜玄的斬獲很多,所以,他的目標也大了許多,此番參法感悟,他是非仙階神通不要。

有了這個基礎打底兒,這神通演化的難度,自然是大大的提升,不過,因為有著足夠的後備底蘊,杜玄卻是不著急,差不多兩天多的時間過去,銅鐘再次飛躍而出。

此時此刻,銅鐘之上卻是沒有了之前那麼多的花裡胡哨,只剩下一黑一白兩條飛龍,交響盤旋,纏繞鐘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