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葉初曉不是個太過於脆弱的人,何況如今為了米粒兒,她絕不可能輕易說出要回家這樣的話,今日的齊禛,一定對她做了異常過分的事。

“乖,往前走,不要怕他。”他強壓著憤怒,低聲鼓勵她。

她“嗯”了一聲,徑直繞過齊禛,走出了小區。

齊禛看著她的背影,還有她手上一直握著的手機,恨得臉色泛青……

葉初曉回到醫院,有熟悉的護士看見她脖子上的刀痕,驚訝地問怎麼回事,她只輕描淡寫地回答是不小心誤傷的。

對方見她不願說,也不好過多追問,拿了碘酒過來給她消毒,正在這時,齊禛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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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進門,葉初曉的臉色便驀地一沉,氣氛降到了冰點。

護士想到之前傳言他們並不是真夫妻的事,頓時覺得尷尬,匆忙上好藥就走了。

室內死寂,半晌,齊禛又想採取懷柔政策,說了聲“對不起”。

“你的對不起,太不值錢。”葉初曉冷嗤:“再過兩天,正南迴來接我,到時候我會帶米粒兒回古城。”

“你瘋了?”齊禛低喝:“這裡的醫療條件比古城好得多。”

“回去了以後,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米粒兒治,實在不行,去北京香港也行,但是我沒法再和你呆在一起。”葉初曉握著米粒兒的小手,心中有歉意。可是現在,她真的已經忍無可忍,齊禛才是真的瘋了,他已經徹底不可理喻,再留在這裡,她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北京香港,說得倒輕巧。”齊禛望著她片刻,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那也要陸正南有這個能力才行。”說完他便轉身出去,在門口正好撞上方才給葉初曉上藥的那個護士,他這一瞬間眼神的陰鷙,讓她吃了一驚,但假裝沒看見,低著頭匆匆而過。

而齊禛走到了拐角處,開始打電話:“看樣子,陸正南現在還是很清閒嘛,那就再給他加一把火。”

那邊的人問了句什麼,他直接吩咐:“對,不讓他有喘氣的機會。”

通完話,他轉著手機,笑容狠戾……

就在第二天,稅務局再次收到匿名郵包,裡面竟又是一本賬簿。

當內部的熟人告知陸正南這一訊息,他先是一愣,隨即自嘲地調侃:“喲呵,敢情還分上下冊呢。”

“正南啊,你這次……唉!”對方無奈嘆氣。

“算了兄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時候了你還能幫著我,我已經很感謝了,剩下的事兒,你也甭為我太擔心。”陸正南苦笑,掛了電話閉上眼睛靠進椅背,緩慢地左右旋轉,眉宇間,已失了平日的銳氣,只剩悲涼。

他明白,齊禛再一次下了狠手,為的就是徹底置他於死地,再無生路。

坐了許久,他召集各部門主管開會,做最後的遣散安排。

會場一片哀慼,陸正南在最後,站起來對大家一鞠躬,說了聲“抱歉”,有女下屬已經忍不住落淚。

他無法多停留,匆匆走出那棟大樓,上了車也不敢回頭。

奮鬥了這麼多年創下的基業,怎麼可能捨得?可如今,不捨又如何?他已被逼入絕境。

開著車在城市裡茫然地遊蕩,電話鈴響了兩次他才轉頭去看,可當他看清那個名字時,卻忽然心頭一跳,根本不敢接聽。

是葉初曉。

她一定還等著盼著,他接她回家。

可現在,他怎麼接,拿什麼去接,接回來怎麼辦?

他此生,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窩囊,這麼無能!

連續打了幾遍,都沒人接聽,葉初曉只得收線,坐在病床邊發怔。

一直站在門外的齊禛,這時候才走進來,嘴角微翹:“你不是說要回古城嗎,怎麼還沒人來接你?”

“正南一定會來。”葉初曉反駁了一句。

齊禛抱臂冷笑:“要說啊,你也是太把他當神了,以為他當真無所不能?”

葉初曉懶得理會他,垂著眼瞼不言不語。

然而,那天等了一整天,她也沒等到陸正南的電話。

就這樣一直到了深夜,她的心裡越來越著急,忍不住又撥了過去,這一次,卻發現他的手機,竟已轉成來電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