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遲緩地出去,走到門邊,看見長桌對面坐著的人,是齊禛。

“還好嗎?”齊禛笑了笑,揚起眉上下打量了一遍他落魄的模樣。

他的那種目光,忽然讓陳則心裡咯噔一下。

“是不是你?”陳則的胸膛在起伏。

“我怎麼?”齊禛卻雲淡風輕地反問。

陳則不說話,只是死死地瞪著他。

“別這麼激動。”齊禛又是一笑:“畢竟朋友一場,如果你需要我幫忙,就開口說一聲。”

“齊禛,”陳則沉默了半晌,緩慢地搖了搖頭;“你這樣做人,遲早眾叛親離。”

“我不在乎。”齊禛微微一哂,似勾起了某種回憶,眼底閃著暗光:“做一世好人,也未必就不會眾叛親離。”

譬如他的父親。

“或者你跟我道個歉,說聲你錯了,我或許也會原諒你。”他靠進椅背,指尖在桌上優雅地輕點,彷彿在彈著琴鍵。

陳則卻驀地一笑:“我不道歉,那件事,就算到了現在,我也不覺得做錯。”

“好,有氣節。”齊禛鼓了兩聲掌:“那你就等著判吧,可惜啊,當個律師不容易,可竟然就這麼淪落成了犯罪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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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來,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戲謔地說了聲:“保重”。

陳則亦揚起笑容:“你也要保重。”

再回到關押的房間,陳則竟異常地平靜了下來。

原來如此,這一場劫難的真相,原來如此。

不過,他仍不後悔。

齊禛,當真如葉初曉所說的一樣,不是人。

他若是幫其隱瞞,那才是真正的為虎作倀。

葉初曉知道陳則的事,是沈婭告訴她的。

最近她和陸正南都極少上網,他除了公事,也很少跟外人聯絡。

當沈婭告訴她,陳則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而且據說已經被抓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掛了電話便急忙將此事告訴了陸正南。

陸正南也同樣不敢相信,可再打陳則的手機已經打不通,打到他事務所去一問,證明訊息確實。

兩個人這下都急了,葉初曉催著陸正南趕緊去看看陳則。

他隨即便來到看守所,陳則見了他,倒神色比他輕鬆,還反過來安慰他,說自己沒事。

“這還叫沒事兒啊?”陸正南直敲桌子:“怎麼搞的,還弄出刑事責任了?”

陳則苦笑了一下,沒說話。

“該不是誰背後整你吧?”陸正南皺眉。

陳則依舊沒說話,只長長地嘆了口氣。

陸正南看著他目光躲閃的樣子,突然一怔,直覺地問道:“是不是齊禛上次……”

“沒有。”陳則怕他內疚,忙否認。

“你說實話,別不把我當兄弟。”陸正南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