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就是老爺子的生日,以往他都很低調,今年卻一反常態,安排得很隆重,一早就讓人在飯店裡訂了酒席,邀請親朋好友,匯聚一堂。

他之前還特意叮囑陸正南帶著葉初曉回來參加,於是他們前一天晚上趕到了北京。

陸母見了葉初曉,依舊是故意冷淡,連她特意買的禮物,遞過來也不接。

“這是幹什麼?”老爺子在旁邊,沉著臉一吼。

陸母只好彆彆扭扭地接了,一轉身進了西廂房待著,再不出來。

“別跟你媽一般見識。”老爺子擺了擺手,又問:“小丫頭呢,怎麼沒帶回來?”

聽他還記掛著米粒兒,葉初曉很感動,忙回答:“他們學校正在排節目,不讓請假,讓朋友幫著在家看兩天。”

其實她也是擔心米粒兒出現在壽宴上,又引起風波,所以特意拜託沈婭幫忙照顧,沒有帶她來北京。

老爺子又問了問她的身體狀況,便讓她早點去休息。

只剩下父子倆的時候,老爺子招手讓陸正南坐到身邊:“你和初曉結婚,也沒怎麼操辦,外面的人都不認識我們家這個兒媳婦,所以借這次的機會,好好介紹一下。”

陸正南這才明白過來他大辦壽宴的原因,怔了怔,低下頭一笑:“爸,要是早些年我們就能像現在這樣該多好。”

“是啊。”老爺子也感慨:“我們爺倆兒,就是因為性格太像,所以誰也不讓著誰。”

“沒法子,誰讓我是您親兒子呢。”陸正南笑著拍了拍他的肩:“也不遲,以後還有幾十年呢,咱一家子,好好地過。”

老爺子點頭,眼底有抹酸澀。但願啊,哪怕不能有幾十年,只要能再過上幾年兒孫繞膝的日子,他也滿足了……

第二天中午,陸正南和葉初曉,一左一右地陪著老爺子出現在壽宴現場,施曼母女自然也來了,站在旁邊的人群中,心裡很不是滋味。

“媽,你看,姓陸的到底是姓陸,不是我們這姓施的比得上的。”施曼撇嘴。

施母垂著頭不說話。如今她是真的落了下風,即使是上次施曼親自去見過老爺子,他後來也不過給她打了個電話,卻始終沒再來這邊的別墅。

說來說去,就是怪葉初曉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如果不是看著她能傳香火了,老爺子感情的天平,怎麼會傾斜得這麼快?施母死瞪著葉初曉隆起的小腹,眼神惡毒。

而施曼看著葉初曉的肚子,也同樣不爽,為什麼她就這麼走運,自己卻是怎麼都懷不上。

正當這時,她瞥見羅歆也從門口進來了,便走過去打招呼。

羅歆跟她,如今是同仇敵愾,看著站在人群中央的葉初曉,眼神尖刻:“呵,這女的可真是母憑子貴了,明明是隻麻雀,硬是飛上枝頭成了鳳凰。”

“可不是。”施曼也一嗤。

正當這時,壽宴正式開始,老爺子先感謝過賓客的捧場,便鄭重地介紹葉初曉:“這是正南的愛人,我們陸家的兒媳婦,初曉,之前他們是在古城結的婚,怕大家麻煩,所以也沒一一邀請,今兒就算順便給他們補場婚宴,等後面生了孫子,再好好請大家喝頓酒。”

他這麼一說,下面的人自然是跟著歡呼起鬨,葉初曉很驚喜,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微紅著臉依偎在陸正南身旁,老爺子在一邊含笑望著他們。

如此畫面,看在施家和羅家人的眼裡,當然極為刺目。

而陸母今天,也是一副當家人的架勢,迎來送往,故意顯擺氣施母,讓她鬱悶得還沒開席就先離了場。

施曼無所事事,便乾脆和羅歆混在一起,兩人坐在角落裡,狠狠地罵葉初曉。

吃飯的時候,老爺子親自領著陸正南和葉初曉,挨桌敬酒,葉初曉端的,當然是白開水,但畢竟是孕婦,喝多了水也還是不太舒服,便在中途休息的時候,跟陸正南說了一聲,去洗手間。

陸正南本打算陪她去的,但被另外幾個長輩拉著說話走不開,只得囑咐她自己小心。

這一幕恰好被施曼看見,她對羅歆使了個眼色,兩人也悄悄跟了過去。

葉初曉剛關上隔斷的門,她們便進了洗手間。

“有些人啊,明明結婚前都是孩子他媽了,當著眾人的面兒還裝嬌羞。”施曼的聲音傳進葉初曉的耳朵,她一愣,知道這是專門針對她的“聊天”。

果然,羅歆的諷刺也隨後跟上:“人家這就叫做實力演技派,想當初那次在我婚禮上,演得多傳神啊,使著孩子出來鬧場,自己還一臉無辜相地跑過來阻止,最後拉著別人的新郎走人,哎唷,這就是張曼玉跟她比,也未必比得過啊。”

她們倆一唱一和,葉初曉只是不作聲,原本以為對方說幾句也就走了,沒想到她們像是還準備打持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