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施母撇了撇嘴,這也算是此事唯一一點好處了,可想起老爺子,她還是不甘心:“你爸以後指不定再不過咱們這邊來了。”

“不過來就不過來。”施曼毫無所謂地一嗤:“媽你也是死心眼兒,只要爸的錢,一分不落地全歸咱們,日後不是享不完的福,你還計較那些幹什麼?”

施母被她堵得沒話說,悻悻地掛了,心裡還是不舒坦,畢竟她和老爺子,也算過了一輩子,而且在這段三角關係裡,一直佔上風,臨到最後卻落敗,怎麼想都不甘。

而此時遠在古城的施曼,心裡卻是舒坦得緊,葉初曉懷孕,對於齊禛而言是致命的打擊,只要他心冷了,心死了,自己的勝算就會大得多。她幾乎都要開始夢想自己和齊禛兒女雙全的美日子了。

她隨即給齊禛撥了個電話,如她所料,關機了,可見對方心情有多鬱悶,她冷笑一聲收了線,邊哼歌邊去泡澡……

齊禛現在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鬱悶來形容,他簡直是暴躁,一路飆車,前面只要有車攔路就狂按喇叭。

最終,他被警察攔下了,開罰單的過程中,他一直閉目靠著椅背不動,如同木偶。

她懷孕了,懷上陸正南的孩子了。

這個事實,一遍遍凌遲著他的心。

心中僅剩的那點希望,也徹底變成了絕望。

或許,他早就該絕望了,是他一直不肯認輸。

但還是輸了,輸得點滴不剩。<讓他一個人全佔光了!

暴怒地再度一拳砸上方向盤,又是一聲尖銳的鳴笛,警察火了,直接讓齊禛下車。

“你當你是誰!”齊禛厲眼一掃,將罰單扔出視窗,車如離弦的箭,飛馳而去。

但那小警察也偏偏是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竟然發動同事圍追堵截,硬是把齊禛“請”到了交警大隊。

最後是俞行遠來接的齊禛,等上了車,他看著齊禛嘆氣;“算了,今兒晚上去我那住一宿吧。”

俞行遠住的是套複式公寓,進了客廳,他問齊禛要喝點什麼,齊禛只搖了搖頭,把自己拋進沙發裡。

“到底怎麼回事?”俞行遠在他對面坐下,深沉地盯著他。

齊禛不答,他就一直那樣望著,到最後齊禛終於還是大致說了事情的原委。

“老三,”俞行遠重重嘆了口氣:“你叫人怎麼說你?你怎麼就非得鑽這個牛角尖呢你?”

齊禛突然就憤怒了:“我不該這樣嗎?陸戰害死我父母,陸正南奪走我妻女,我不該這樣嗎?”

他的聲音很大,驚醒了在二樓睡覺的盛璇,她出來往樓下看了看,迷迷糊糊地問:“三哥你怎麼在這裡?”

“沒你的事兒,回房睡覺去。”俞行遠命令,盛璇又如夢遊似地進了屋。

“算了,你也去睡吧,右邊第一間就是客房。”俞行遠嘆了口氣:“反正我勸了你也不會聽。”他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又回過頭:“我就最後告誡你一句話,你報仇,無可厚非,怕只怕到最後你恨的人毀了,你愛的人也一起被你毀了。”

說完他便進了臥室,再沒出來。

齊禛獨自坐著,神情木然,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

第二天盛璇起床的時候,齊禛已經走了,俞行遠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她也走過去坐下,往他腿上一躺。

他皺眉推開了她:“你已經是大姑娘了,不能總隨隨便便往人腿上躺。”

“怎麼?”盛璇眯起眼冷笑:“你要留給別人躺嗎?”

俞行遠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起身進了書房。

盛璇也賭氣站起來,一路踢踢踏踏地進浴室,洗澡換衣服出門。

臨走時恰好又在客廳裡遇上俞行遠,他瞟了她一眼:“又幹什麼去?”

“去給四哥四嫂接機行不行?”盛璇包一甩,大踏步離開。

俞行遠看著她的身影,搖了搖頭。

盛璇如今和葉初曉走得很近,三天兩頭通電話,所以知道他們今天坐早班飛機回古城,一想著又能見到萌萌的小米粒兒,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們一家三口剛從接機口出來,她就迎了過去,見陸正南小心翼翼地扶著葉初曉,有點奇怪:“四嫂這是怎麼了?病了?”

“懷孕了”陸正南自豪地拖長了調子。